凌渊一袭墨色华服,端坐紫檀扶手椅,端起茶盏撇了撇茶沫子,神色冷淡没有开口。
北辰将昨日在书房仔细排查后,发现有问题的蜡烛扔到李知府脚边。
李知府还在装糊涂:“这蜡烛有什么问题吗?”
北辰冷声道:“有什么问题,大人应该问问自己的女儿!”
他给侍卫比了个手势,侍卫立即将昨日送蜡烛的下人拖了过来。
下人受过刑后,已经招认红芝在蜡油上动了手脚。
李知府这才脸色大变:“殿下恕罪啊!红芝自从见到殿下,便对殿下情根深种,但是微臣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如此有辱门楣的事情!”
“只是红芝向来端庄贤淑,定是她身边的丫鬟怂恿!秋梨那个贱婢现在关在哪里,微臣这就让人将她杖毙!”
凌渊冷嗤一声,放下茶盏,冷声道:“李红芝意图不轨,竟敢谋害孤,李大人难道打算推个丫鬟当替死鬼了事?”
李知府慌忙道:“太子殿下明鉴,小女她绝对不敢谋害殿下!而且微臣对殿下一片赤胆忠心,还望殿下看在微臣的面子上,饶恕小女一次吧!”
他倒不是真的和红芝有什么父女之情,只是红芝明面上是他的女儿,如果红芝犯下谋害储君的罪名,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脱不了干系。
太子沉默不语,李知府心里更加没底,只好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女确实胆大包天,老臣愿大义灭亲,将她和秋梨一起杖毙!然后微臣告老还乡,只求殿下相信微臣啊!”
凌渊这才不疾不徐道:“李大人这是做什么,孤何时说过,不相信大人了?”
“北辰,还不扶大人坐下。”
李知府的罪证还没有集齐,而且这两日,暗卫还查到李知府和狄国细作有所勾连!
他还要利用李知府钓出狄国细作,所以此时,还不到正式撕破脸的时候,免得打草惊蛇。
用不了多久,李府就会抄家流放,所以凌渊现在并不急着处死红芝,倒是可以让她先受些皮肉之苦。
凌渊淡声道:“李小姐做的事情,往小了说,是一时糊涂,往大了说,那就是谋害储君的重罪!”
李知府心头一跳,又要跪下。
凌渊的态度却又变得和缓:“当然,孤相信李大人的忠心,也相信李小姐不是存心谋害。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红芝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李大人可有异议?”
李知府擦了擦额头汗水,连忙跪下谢恩:“多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微臣日后一定唯殿下马首是瞻,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是真的猜不透,这位太子殿下心里在想什么。
殿下看着对他和颜悦色,甚至收下他进献的鲛人,住到了李府的山庄,但他这心里,却总也不踏实。
说来说去,还是红芝没用!
红芝正在柴房等着李知府前来接她回府。
她心里清楚,李知府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银子,不会轻易舍弃她。
果然,侍卫打开柴房,将她和秋梨带了出去。
红芝看到李知府心头大定,以为太子已经不怪罪她了,看来殿下还是怜香惜玉的。
谁知李知府还没开口,侍卫就拿来长凳,将她和秋梨按了上去!
红芝看到侍卫举起碗口粗的棍子,当场大惊失色:“你们这是做什么?爹,您快救救女儿啊!”
秋梨也吓得脸色发白,“小姐,奴婢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