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水炖豆腐,入口却嫩滑清甜,里面的清汤似也不是清汤?
而是一种香而不腻的汤,似乎是用很多东西炖出来的汤?
“这道白玉豆腐是御膳,你以前应在宫宴上见过。”崔宴记得她也曾出席过几次宫宴。
毕竟,她以前是叶家大小姐,祖父是太傅,父亲是礼部尚书,母亲又军功卓著,按说每逢宫宴,她都可以出席。
但她身子骨不好这事人尽皆知,有时她不去,也没有谁会说什么。
“宫宴上的菜肴不好吃。”叶青琅每次赴宴都不敢吃那些东西。
因为菜肴上到桌上都凉了,她要是吃上一口,回家定要难受好几日。
“你说得对。”崔宴说着,又夹了别的菜喂她,他喜欢看她吃东西满足的样子,笑起来眉眼弯弯,无忧无虑。
“你也吃。”叶青琅也喂他,她也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模样,温柔如春风,不见半点秋冬悲凉。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喂彼此喂的不亦乐乎。
却不知此时的宫中,正在上演一出母子争执大戏。
“我的人亲眼看着南宫寒兄弟二人进了宸王府,许久才出来,他们定然是选择了崔宴!”
厉承昭在得知此事时,气的连傅延年都骂了。
说什么帮谢家一把,谢家就算不帮他,也不会站到他对立面去。
说什么崔宴无心皇位,叶青琅一死,崔宴的心也就死了。
如今好了!
叶青琅死了,谢家人出来了,崔宴得了南宫家的金钱支持,收买起朝臣来都比他有利的多!
“你想怎样?”叶贵妃看着这个急躁的儿子,也冷了脸色:“难道,你想毁了这门亲事,让你妹妹伤心?”
“南宫玠本就是一介商人,他配不上安宣!”厉承昭的确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这个妹夫。
在他眼里,商贾出身的南宫玠,连给他妹妹提鞋都不配!
可这门婚事是叶青琅牵的线,母妃也不想安宣留在长安城内,时刻处于危险中,他理解。
可如今,叶青琅死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也不存在了!
他凭什么,还要把妹妹嫁给南宫玠那样低贱的商人?
“这话你当初怎么不说?”叶贵妃拍桌而起,怒视向这个权欲熏心的儿子。
厉承昭面对动怒的母亲,他苦笑道:“儿臣当初为何不阻止这门亲事,母后您不是心知肚明吗?”
叶贵妃虽早知道答案,可真听见这个儿子如此凉薄的话,她还是很伤心:“安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疼她宠她这么多年,如今却想拿她去换取利益?”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交易,我们又怎会听信叶青琅的话,让安宣去见南宫玠这个商人?”厉承昭不觉得他有做错。
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要么他龙登九五,一家人水涨船高,荣华富贵。
要么他一败涂地,沦为阶下囚,母妃和安宣的结局同样不会好。
躲在门外的安宣公主抬手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失魂落魄的离开,却没有听见她母妃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