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他们回来了,我昨夜离开了一会儿。”
崔宴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轻柔的拉着被子为她盖好,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她背后伤口。
“你阿娘她们来了?”
叶青琅瞬间清醒,眼神变得冷厉。
崔宴见她动作过于大,忙按住她肩头道:“不是她们,是岳母大人他们回来了。”
“我阿娘回来了?”
叶青琅这下更激动了。
崔宴见她要起身,忙扶着她,让她坐好,他下床去拿了衣裳给她穿上。
“你们昨夜说了什么?”
叶青琅背后伤口已愈合,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伤口绝对不会崩裂。
崔宴一边伺候她穿衣裳,一边将昨夜他们的谈话,事无巨细的与她说了一遍。
果然,叶青琅很平静,盯着他问:“你是不是猜到那个白发男子是谁了?”
崔宴没有说话,而是蹲下来为她套上鞋袜。
叶青琅见他不肯说出自己内心的答案,她便替他说:“东陵王,他是东陵王。”
崔宴手上动作一顿,握着她脚腕的手微微收了一点力道,瞬间又小心翼翼松开,为她穿好最后一只绣鞋。
“难怪,难怪恨不得与朝廷老死不相往来的他,会教你这个曾经的靖国公庶子一身不俗武艺,原来都是为了今时今日。”
叶青琅的情绪很激动。
前世今生,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从来都只是这位神秘莫测的东陵王。
“你要杀他?”
崔宴居高临下望着坐在床边的她,她眼底浓烈的杀气让他感到很熟悉。
当初她对崔云廷和安如意就是这种仇恨滔天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后来,她提起薛慈云时,也有过这样的眼神。
叶青琅抬头望向她笑问:“如果我要杀他,你会阻拦吗?”
崔宴握着她柔若无骨又指尖微凉的小手,他也望着她问了句:“理由?”
叶青琅见他没有维护东陵王,她便心平气和的回答他:“很简单,他不会让我活。”
东陵王要让崔宴断情绝爱,成为一个颠覆天下的杀器。
而她活着一日,崔宴就不可能做到完全断情绝爱,也不可能如东陵王所愿彻底疯狂。
“我不会让你死。”
崔宴瞬间做出了选择。
叶青琅心疼这样可怜的他,起身靠近他,望着他柔声道:“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一身武艺也是他传授,他不仅是你的生父,更是你的恩师。
如果有一日你们成为敌对,他让你还他的生恩,还他的授业之恩,你当如何?”
崔宴对于她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叶青琅见他不说话,便已猜到他内心的决定。
“崔宴,我们没有和离,你就是我的人。”
叶青琅语气霸道道:“所以,你不能为别人死,也不能失去这身可以保护我的武功。”
“你欠他的恩情,我帮你还。”
“从今往后,你就只欠我一个人的了,记住了吗?”
崔宴不知道她要如何帮她还这两个重如泰山的恩情,可当对上她自信又明亮的眸子,他含笑点头答应:“遵夫人命。”
叶青琅因他这句不正经的话,松开搂着他腰的手,却反被他搂腰按在怀中,眼瞅着就要背这得寸进尺的他轻薄……
“爷,东陵王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