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迈步上前,伸手掀开一层又一层白纱帷幔,反问道:“那我又该怎么称呼您?是殷夫人,还是千秋崖主?”
女子轻笑道:“或许,你应该叫我一声姑祖母。”
“凡是要杀我的人,哪怕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敬重,更何况你?”
叶青琅缓步走到最后一片白纱帷幔前,与对方隔纱对视。
女子双眼上蒙着一层白纱,身上穿着一雪青色纱裙,肌肤赛雪,纤指如玉,身姿曼妙,红唇勾笑间媚态横生。
可她的声音,却苍老沙哑:“丫头,你与你母亲,当恨厉氏,而不是为厉氏效忠。”
“谈不上效忠不效忠,我与母亲只是不想百姓为兴亡而苦,崔宴亦是。”
叶青琅伸手挑开最后一层白纱帷幔,缓缓露出女子的真容。
不看眼睛,只看鼻子和嘴唇,此人都与母亲有几分相似。
可要说相似,她与此人,更是宛若孪生姐妹。
“看到我的容貌,你很吃惊?”
女子依旧坐在罗汉床上,如果不说话,没有呼吸,真的活似尊雕像。
“你这是毒入骨髓,快不行了?”
叶青琅走过去,打量着对方的肢体,嗯,很僵硬了。
“你有办法救我,不是吗?”
女子语气高高在上,半点不似在求人,反而是像在命令人。
“我师门中有三不救,第一条是为师父他老人家自己而定,其余两条却要所有人都遵从。”
叶青琅语气淡冷道:“而你,三条皆犯,我怎么可能会救你?”
“你不救主人,便要死。”
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叶青琅背后,正拿刀抵着她后背。
“威胁我?”
叶青琅嗤笑一声,迈步上前,伸手扯掉女子蒙住双眼的白纱,看到的是一双无神的眸子。
果然,此人与她有八九分相似。
凭她的医术也可以看出,对方这张脸没有被人改变过,她原本就长这样子。
“你不想知道,是谁灭了殷氏满门,是谁害你母亲成为遗孤的吗?”
女子早已失明,她什么都看不见。
可她能感受到,叶青琅离她很近。
“我与母亲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他们都能余生安好。”
叶青琅骤然出手,一枚毒针拍向对方天灵盖。
风吹开门窗,屋内烛火瞬间熄灭,她拍了个空,反而被人以刀架在脖颈上。
“小丫头,医者仁心的你,何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入叶青琅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