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喝了水,嗓子不在干涩难受,便问道:“崔宴……他还好吗?”
“郡公爷受伤有点重,人还没醒来。”
云珠又喂她一口睡。
叶青琅强撑着起了身,穿上鞋说:“扶我……去见他。”
苻篱拿来斗篷给自家小姐披上。
云珠把手里的碗递给水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小姐往外走。
今日的阳光很好,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叶青琅却被这阳光晃的眼晕,人也有些站不稳。
“小姐,常念公子说您刚拔出蛊虫,身子会非常虚弱,至少要三日才能恢复好。”
云珠扶着她下了台阶,向东厢房走去。
易心一夜未睡,此时正守在自家爷身边。
见夫人来了,他忙起身见礼:“夫人。”
叶青琅也没有去纠正他这称呼,而是被云珠扶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
崔宴的脸色极为苍白,这也是叶青琅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
如同易碎的瓷娃娃,漂亮精致,却少有人会把一个瓷娃娃珍而重之。
她的指尖搭在他脉搏上,感受着他微弱的脉象,脑海中浮现的是昨夜他那双决绝的眸子。
说是决然,实则却是绝望。
他的母亲,从未爱过他。
他的父亲,对他利用多过疼爱。
唯一真心待过他的姨母,却死在了他尚且懵懂无知的幼年。
从小到大,人前人后他遭受过太多毒打与羞辱。
只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些,便让她一个旁观者对崔家人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落水失忆,她绝不会在长大后,嫁给崔云廷那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错嫁之事虽非她所愿,但也是她的幸运。
若是真顺利嫁给崔云廷,与他成了夫妻,有了儿女,再想起这些丢失的记忆,她该多恶心到想吐。
崔宴的指尖动了动,睫毛轻颤,眸子缓缓睁开,第一眼,眼前人是模糊不清的。
等适应了光线,他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爷,您醒了?”
易水泪眼婆娑的抽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