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和傅闻宵经常打交道,看过他最虚弱的样子,亦知他的为人,不管外头有多少关于傅闻宵不好的传言,他都觉得是外人以讹传讹的多。
他活了这么多年,啥事没见过,这点分辩能力还是有的。
郁离道:“那行,我们先离开了。”
眼看他们要翻窗出去,许大夫赶紧叫住他们,“你们等等,我先出去看看有没有人。”
他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但想到他们是为自己而来,又不好说什么。
“许大夫,不用你忙,你在屋子里待着,现在外头没人。”郁离拉住他,“我们不会有事的。”
许大夫转头看着她,突然问:“傅娘子,其实傅郎君……傅国公是你救的吧?”
郁离一脸无辜之色,“诶?你怎么会觉得是我救的?”
难道她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应该没有吧?
傅闻宵不动声色地看过来。
“我猜的。”许大夫嘟嚷,“如果不是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能救他……他那样的情况,是绝对救不了的……”
他这辈子遇到最奇怪的病患,要数傅闻宵和郁离两人。
当时他们的情况,真的无法用正常的医理来解释,甚至有时候,他有种错觉,可能这一切和郁离当初昏迷的那几天有关,当她昏迷醒来,她的身体恢复的速度简直就是奇迹,堪称脱胎换骨,好像郁离的身体里有什么秘密一样。
这是他作为一名医者的直觉。
郁离道:“可能是他自己痊愈的呢。”
看到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认真得许大夫差点要相信了。
傅闻宵噗的笑出声,见两人转头看过来,赶紧收起脸上的神色,默默地当个哑巴。
许大夫一言难尽,鬼扯的自己痊愈,一个中毒快要死的人,到底要如何自己痊愈?
他行医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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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大夫道别,两人翻窗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和来时一样,他们无惊无险地回到镇国公府。
三更半夜,也不好叫下人伺候,两人就着净房里已经冷却的水洗漱,然后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郁离好奇地问:“宵哥儿,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傅闻宵道,“就是如实和圣人禀报,由圣人来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