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洺珏毕竟年岁还小,上一世让他早早娶了个不爱的女子,终是误人误己,所以,姜永宁这一次绝不会再牺牲他的婚姻。
姜洺珏看懂了长姐的意思,直接跳了起来,“不行!一定还有别的法子,无论如何,长姐你都不能嫁过去!”
姜永宁抿唇一笑,在弟弟头上弹了一指头,“想什么呢,我可是监国!走了,你怎么办?”
姜洺珏摸摸脑袋,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又别扭起来,试探着问道:“长姐可是有了心仪的人选?”
“我想,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
宋施宇虽然还不到而立之年,倒也是二十五六岁了,像他这样的贵族公子,到了这个年纪都还没娶妻,甚至还没订婚,实在罕见。
罕见到姜洺珏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当姜永宁透露出想召他为驸马,促成两国联姻之后,姜洺珏就急不可耐地派人去查他。
越查越不对劲。
不是这个人不好,而是太好了,好的像是有人精心编撰出来的。
容貌自不必说了,别说是那些王公贵族,怕是举国都找不出这样俊俏的人,哪怕以陆霁清姿容,在他面前都要黯淡几分。
宋施宇的容貌几乎跟人隔了一层似的。
家世么,母亲是国君的妹妹,父亲出身世家大族,也是朝廷要员,叔父是宰相,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更主要的是,宋施宇还是个文武全才,君子六艺、星象占卜、奇门八卦、无一不通,跟他妹妹简直就是京都双璧,令无数人望而却步。
还是那句话,这样的人,为什么迟迟不娶妻呢?
不等姜洺珏查问明白,抛出联姻的橄榄枝,驿馆就出了事。
驿馆早就出了事。
先是饮食,宋家兄妹都偏爱清淡的菜色,自带厨子,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吃坏了肚子,一查才发现,饭菜里不知被谁下了番泻药!
若说这是一时不小心,隔天宋新月的房间里就出现了大量的死老鼠。
宋新月被吓得脸都白了,一面叫人换屋子,一面咬牙切齿道:“一定是长公主干的好事!”
“那女人蛇蝎心肠,不想歹毒至此,那日我只是看不过眼,劝谏她几句,她竟这样害我!我这就进宫,找她要个说法。”
宋施宇眸光沉沉,道:“你我身负重任,此事还是不易声张的好,你且忍耐一二。”
宋新月气得一连写了十首诗讽刺姜永宁,这才稍稍咽下口气。
这边诗刚写完,她新搬的屋子就着火了。
秋季干燥,火势一旦起来,就很难灭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驿馆都陷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宋新月被两个婢女架着,好不容易才从大火里逃出来,乌云般的长发被火烧去一半,身上也有几处烧伤。
她也顾不得这些,若不是被人拉,又要冲进火里去。
“我的书!我的南朝孤本!我的诗稿!”
向来端庄稳重的名门闺秀撕心裂肺的尖叫着,从未有过的失态。
宋施宇倒是没被烧着,阴沉着脸抓到了纵火的人。
“大人饶命,是长公主让我来的,是长公主逼我这么做的呀!她妒忌宋小姐的美貌,才下了这样的毒手,实在不干我的事啊!”
消息传回永宁宫,姜永宁气得比宋新月还疯,砸了十来个花瓶。
“卑鄙!无耻!”
“马上派御医给宋小姐看伤,紫玉膏,神仙玉女粉都带着,对了还有我宫里的焦尾琴,都带上,摆驾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