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月眸光闪了闪。
“你刚才说,质子是怎么回事?”
宫娥越说越大胆,道:“质子也是可怜,被梁国送来之后就被长公主收做禁脔,一开始待他还不错,后来也不知怎的,质子失了宠,现在过得连奴才都不如。”
一个贪图美色的昏庸暴君形象逐渐在宋新月的脑子成形。
她不屑的轻哼一声。
亏她还当长公主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没想到却是这等酒色残暴之徒!
若非眼下是在大乾宫,宋新月一定掉头就走!
她耻于与这样的人为伍!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她自是要好好讽刺一番。
永宁宫上下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殿内燃着袅袅青烟,丝绸挂壁,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更显富贵奢华。
姜永宁坐在上首,十分客气的把宋新月让至右手边的尊客位置上。
左边还有一众命妇相伴。
觥筹交错间,宋新月淡笑着问道:“听说梁国质子正在大乾宫中,怎么不见?”
姜永宁喝了些酒,脸颊红红的,眸光里潋滟着水色。
“宋小姐消息竟如此灵通,不错,前些年我父曾与梁国交战,梁国不敌,便将自家皇子送来为质。”
她拍了拍手,“秋怜,去唤质子过来,大乾宫有贵客,他怎么能不来呢?”
少顷,陆霁清被带了进来。
他难得换了身体面衣裳,到了正殿中朝主位略施一礼,姿态不卑不亢,然而幻视一圈,宴席上并没有他的位置。
陆霁清垂下了眼睛。
宴无好宴。
“过来。”姜永宁轻佻的朝他招了招手,陆霁清只得过去。
案桌上有酒,有点心和几样精致小菜,酒杯已经空了。
姜永宁瞧了他一眼,戏谑道:“平日不是很乖觉么,怎么今日当着贵客的面倒还拘谨了?”
“倒酒呀。”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扎向他,都是如出一辙的轻蔑和戏谑,戏谑中还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审视。
暴露在这种目光下,陆霁清感觉自己仿佛是赤裸的,就好像,自己体面的衣裳被一件件剥掉。
他不动声色,为姜永宁斟满了酒杯。
姜永宁没动,只是盯着他。
她不动,陆霁清只好动起来。
他托着酒杯,低下高傲的头颅,弯下身子,将酒送到姜永宁的唇边。
姜永宁这才笑了,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酒,笑道:“质子武艺好,剑法更是精妙,还请质子舞剑助兴。”
她瞟了眼一旁拧眉的宋新月,道:“宋小姐是我大乾的贵客,对你好奇的紧,你可千万莫要让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