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春香带了一大堆东西,开车到了那个小楼。
两人先来到了二楼,那里放着艾校长的骨灰盒和聋哑老人的牌位,如意跟春香先向两位逝者祭奠了一番,刚一转身,却见一个人影瘆人巴啦的站在门口的暗处,吓得如意和春香汗毛直竖,差点要尖叫出声。
幸亏那人喊了一声:“别别别,别害怕,是我。”
两个女孩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回肚子里,因为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那个人正是住在这里的胡军。
“你怎么也不出个声呀?吓死我了!”如意领着春香出来,向他白了一眼,边关灯锁门边说。
“你还说我呢,深更半夜的你们俩偷偷摸摸的干嘛来了?把我吓得够呛,还真当是闹了鬼了呢!”
“你才是鬼呢!”如意看着胡军这拉里拉塌的身稍,以及满头乱发,和一脸的胡子拉茬,说:“你是个懒鬼,大懒鬼!”
春香说:“胡军哥,我和姐给你送年夜饭和饺子来了。”
胡军眼睛一亮,看着春香和如意手里提着的东西口水直流,马上接过来道:“谢谢啊,还是你们好,能想着我这个苦命人。”
如意好笑:“说的可怜吧吧的,苦命人有你这样的吗?一天连个正经形儿都沒有。”
胡军嘻嘻一笑,说:“谁沒个正经形儿了,瞧你说的!”
他打头上了楼,如意犹豫了一下,也就和春香跟了上去。
这一上去可不要紧,鼻端就能闻到一股子怪味,再看三楼的大客厅里,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垃圾,客厅的地板根本就下不去脚,什么方便面盒以及各种食品袋像种菜似的摆着,还有那桌子和沙发上,用过的纸巾散落在内裤上,杂志和便当盒摆在一起,盒子里都长滿了绿毛不说,还把沙发上的靠枕弄得是大圈套着小圈的污渍。
“我的妈呀!”如意瞪圆了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切,满脸惊悚的说道:“胡军,你把这里怎么给弄成猪圈啦?”
春香也被眼前这惊世骇俗的景象给惊呆了,她问胡军:“胡军哥,你多久,没收拾屋子了?”
胡军脸上毫无惭色的说:“这用收拾吗?房子是给人住的,是为人而服务的,我们总不能反过来去为房子而服务吧?那岂不是本未倒置了吗?”
“胡说八道!”如意被气得不轻,指着胡军道:“你别忘了,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借你住的!”
“当然沒忘啦。”胡军一脸无辜的说:“我也沒打算把它据为己有呀?”
“可你总不能这么祸害吧?瞅瞅这是什么?你看看这桌子上的灰,还有这,内裤怎么还能放在沙发上呢?这地上怎么还有水呀?”
如意越看越抓狂,这可是她有史以来看到的最脏最乱的一个房间了,而且还是她的房子!她现在真想把这个埋汰神按倒在地,暴扁一顿。
胡军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萧如意同学,难道你忘了吗?当初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这里让我随便住,只要不给拆了就行。现在你怎么又跑这儿吹毛求疵来了?你看看,这房子不就是脏点乱点吗?别的什么也沒破坏呀?我跟你说,我住得可够精心的啦。”
“你还说你住得精心?这叫精心?”如意踢着脚下的食品盒子垃圾袋,咬牙切齿的喝问。
她忍着恶心趟出一条路,来到卧室门口,探头往虚掩的门里一看,整个人差点没让里边传出的怪味给呛昏过去,那里比外面更恐怖,不仅垃圾遍地开花,连那大床上都没幸免,到处都堆着乱七八糟的食品袋,而且在床尾处还堆得满满的一大堆烂衣服,整床被子也给窝巴成一团,简直乱得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我的老天爷呀!如意此时真的要被这个胡军给气疯了,这家伙也太过份了吧?满世界恐怕也找不出来这么能祸害的人了,他住在这里怎么就不嫌脏呢?
如意回头气喘吁吁的对胡军说:“胡军,我给你讲,从明天开始算,三天之內,你把这房间里里外外都给我收拾干净了,如果你要是还这样,就给我卷铺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