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雅容到底是如何出宫的问题,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皇后已知便想蒙混过去,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念在太子妃有孕在身的份上,倒是没有太重的责罚,只是听闻如今太子妃每日都在东宫之中抄经祈福,祈求天下安定。”
元雅容之事,江嘤嘤已经不是很关心了,她眼底荡起了浅薄的笑意,轻轻抿了口杯中已经有些凉的茶了,这次倒没追究茶凉不凉,只是芳若不经意见问起:“姑母可知道,谢家嫡子谢修柷?”
李环见她突然提到谢修柷,眉眼间倒是闪过了一丝意外,却也没有隐瞒什么,慢
悠悠的道:“谢家向来中立,只是这次也不知能助力多久,谢家与元家相邻不远,两家走的也比较近。听闻这谢家的几个女儿,与元雅容从前关系最笃,后来谢家的那几个远嫁,这才分开。”
“谢修柷此人在京中倒名气不小,瞧着是一个清风霁月,六艺极佳的儒生,实则也无人知道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京中女儿倒是无人不想嫁。”
李环像是想起了什么,凉薄的笑意从唇边荡起,她啊了一声,放下茶盏道,“听闻这人原本在翰林院,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这两日触怒了陛下,如今已经被派遣到边地任官去了,看着是升了品阶,实则是贬。听说啊那可是个极寒之地,瞧这是去做官,实则和流放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谢修柷被扔到了苦寒之地为官?
江嘤嘤眉眼闪过一丝意外,脑中立刻就浮现了李燃的身影。
也是,就这样将人扔过去,只要陛下不松口,他以后怕是再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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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碧色一片,群山连绵万里。
宽敞的马车队从崎岖的山道上驶过,在两侧灌木生长的最为浓郁的地方,正埋伏着攒簇的人影子。
等到日影稍稍偏移,马车驶过之时,从灌木的暗处便刷刷飞来箭矢,很快便将马车边的首位全部解决。
唯独一道身影,侧着一匹高大骏马,在山林间飞驰而过。
后面的人影紧追不舍,暗器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最后终于,一袭黑衣蒙着面坐在马上的武炎拉弓引箭,箭矢带着锐利的锋芒扎进了前面逃亡人策马的马蹄上。
那马儿受了惊,便发出凄厉的惨叫,直直的向前冲去。
而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武炎赶紧快马加鞭带人上前,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前面的原本被他们紧追不舍得一人一马,已经坠入万丈深渊。
武炎翻身下马,站在崖顶的他还有些不放心,一边的乌暨已然是大笑出声,只道谢修柷已死。
“这里山地复杂,便是他插了十个翅膀,也断然不可能从这里飞上来。”
武炎还是有些不放心,殿下吩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悬崖往下地势十分复杂,压根找不到下山的路。
他只好张弓引箭,冲着方才那一人一马掉下去的方向刷刷连射了好几箭,一边吩咐着人去探路,尽量找到下山的路。
确实生还的几率不高,这山下入了夜遍地都是狼群,即便是没有摔死也要被狼给生吞了,但是既然是殿下吩咐,还是要执行的。
然而士兵搜寻许久无果,找了当地的人打听,确定没有下山的路后,武炎才松了口气,面上神色也缓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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