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萤回来的时候,准备了很多套的胭脂水粉,但是,唯独没有分给清夏。
这本来是她的一番好意。因为知道脂粉中含有铅粉,怕长期使用会对胎儿造成伤害。
但是她没有告诉清夏这一点,而在一连串事件的忙碌下,叶氏等人也疏忽了这一点,不曾对清夏做出解释。
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偏偏清夏就较上了真。
而香蒲,历来是个轻飘的。既得了好东西,少不得要在人前炫耀。
清夏一肚子的怒火就这么给点燃了。
两个女人的争吵可谓是惊天动地,要不是左右拦着,怕是要抓破脸、撕碎衣衫。
孩子们都看呆了,摇篮里的天生更是给吓得哇哇大哭。
一般情况下,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吵架的人多半都要收敛几分,可今天情况不同。
天生的哭声似乎提醒了清夏。
她像是个炮仗,满地开花,对这个家里的人逐一进行了抨击。
控诉天生晚上太吵,害得她根本睡不好觉;又说萧哥儿顽皮,满院子乱跑,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她;说香蒲自私排外,明里暗里说些怪话嘲讽她、羞辱她;
……
种种行为,她认为全都是故意的。结果无非是通过打击她而达到报复老太太她们的目的。
毕竟,谁都知道,以往几十年,三房从不曾在老太太跟前讨过好。要说心里头没有怨恨,鬼都不信!
最让她痛恨的是,她进门的时候,三房连一顶轿子都没给预备,竟然让她一步步走进家门。
针对她的指责,香蒲不甘示弱:“坐轿子?是啊,坐上轿子游街一圈,昭告全天下,你一个卑贱的奴婢勾引主子成功?老太太身边的人,能是个傻子?勾引我们家爷之前就该做好来我们家吃苦受累的觉悟。你想什么呢?想着过来做翘脚的姨娘?穿金戴银吃香喝辣颐指气使?我都没做过这样的梦呢,你趁早拉倒!
想要过天上的日子,自己得有资本!老太太一点陪嫁都没给,你觉得很冤是不是?奉劝你一句,知足吧!太太当年还是明媒正娶的呢,前头都没给一尺布、二两油,你一个丫头出身,还想着越过正房去?嚯,你倒是个有志气的!”
香蒲也是一肚子火,趁此也一并发作出来。
针尖对麦芒,两个女人吵得如火如荼,旁人竟插不进嘴去。
好在叶氏赶到及时,一个巴掌拍在香蒲背心上,成功地遏制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香蒲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前头还有客人在。
二舅妈听得动静,也赶忙跑过来劝架。结果紧跟在后的孩子绊了一跤,磕破了嘴唇,当场鲜血直流。
二舅妈便埋怨孩子莽撞,多大的人了,连走路都不会。
叶氏心疼孩子,紧赶慢赶过来拉起大正,转头责备冯仙,说她这么教孩子不对,当务之急是赶紧替孩子看看伤情。
因想着季远志就在前面吃酒,叶氏便吩咐边上围观的北斗,让把季医生请过来。
“红姑带哥儿去我那里玩儿吧。”
若萤适时地□□来一句。
红蓝稍显迟疑:“敏公子那边……”
因为朴时敏不喜欢吵闹,为人又极为神秘,在很多人眼中,是宛若神祗一般的存在。别说萧哥儿了,就连叶氏等人,打心里也有些怵他。
生怕他哪天闹情绪,念个咒、使个法,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对此,若萤给出了一个极为不善的答复:“他要是不乐意,让他搬出去就是了。”
听着语气不对,一院子的人几乎同时噤了声。
清夏掉头进了屋,身后的竹帘打的门框咔嚓响。
叶氏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晚间的时候,借着洗漱过后的清凉,若萤信步来到叶氏的院子。
叶氏还在等下缝纫,看见若萤进来,忙叫红蓝去泡茶装点心。
若萤:“红姑只泡壶花茶来,刷了牙,不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