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期待着那神奇的一幕发生,但同时,又担心发生这样的意外。
“四郎想要什么?为兄的买给你就是了。现在想不到不要紧,几时想起来了,说一声,这边给置办好了,到时候跟聘礼一起送过去,也不费什么事儿。”
说这话的他带着几分怨气。
若萤自然知道原因。
她不禁有些恼。
这会儿就开始不满了?要不是因为他,哪来那么多破事儿?好好的若苏,明明可以嫁到一个好人家去,结果却给他迷了心窍,自甘堕落到要给人做小的地步,要为他付出那么多!
要他出那些聘礼怎么了?嫌多?这个事情上,撇开私人恩怨不说,她倒觉得老太太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钟家的女儿不是什么赔钱货!要不是若苏年纪到了,若再年少三两岁,就凭着那一手上乘的刺绣,得给家里添盖几间大瓦房、买上几头牲口?
这些,李祥宇究竟有没有设身处地地替人考虑过?
一味的光想着自己的面子里子,你要有所犹豫,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坚辞呢?
驴不喝水,谁能强摁头?
这个男人,日子过得太顺了,碰到一点小挫折就怨天尤人了么?这样的性情,要如何顶天立地?莫不是以后都要人哄着、捧着、顺着,才行?
不过是个安分守时不入流的训导,有什么神气的!真把自己当大餐了,是么?
不过,这会儿他就是想后悔,也晚了。
她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为了苏苏的名节,必要时,可以牺牲别人的利益。
嫁进李家,这是苏苏的憧憬,更是母亲的心愿。只要母亲和苏苏能够开心,她会竭尽所能满足她们。
“李祥宇。”
忽然听到这一声呼唤,李祥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但一点他是确定的:有生以来,能这么连名带姓叫他的,只有面前这个人。
托大,突兀,冷冽,深邃,叫人猝不及防却又无法躲避。
从“大人”到“李祥宇”,谁能告诉他,四郎心里到底拐了多少道弯?
“四郎请说。”除了称呼,还有令他更为关切的问题。
“你跟我大姐的婚事,改在了哪天?”
“九月十五。”
“李祥宇,我能相信你吗?”
李祥宇用了一点时间来咀嚼她的这句话。
似乎是有点后悔?是了,四郎打一开始就不满意这桩婚事。为了打消他的非分之想,上次差点废了他。
但事到如今,还有后悔的余地吗?
李祥宇莫名地窃喜。
他发现一个事实:四郎不乐意,似乎他这边就会感到舒服些。
能够打压四郎的机会并不多,能让四郎动气是否也算是技高一筹呢?
“四郎这话怎么说?”他故作糊涂,只为能套取到更多的把柄。
“我跟你说过吧,我信不过你。”若萤倒也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