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敢。”
“当然了,假如这种事发生在柳公子身上,怕会有所不同吧?”叶氏语含讥诮,“毕竟,你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家。”
静言躬下身子,面现难堪。
“这是真的?!”
又惊又怒的喘息自药熏缭绕中响起来。
若萤手捂创伤,正试图坐起来。
叶氏猝不及防,张口结舌竟不能作答。
“娘!”若萤沉声催促。
叶氏浑身一颤,一咬牙,急声道:“萤儿,娘是为你好……”
若萤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断然道:“这是几时的事儿?”
事到如此,叶氏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已经收下了定亲礼。蔡婆子前日就给徐老爷写了信,这会儿,也该到了……”
“你们……你们……”
一语未竟,一阵剧痛自身躯里喷涌而出,连带着夺走了全部的意识。
“嘭”的一声,吓坏了里里外外的人。
无患的呼喊瞬时就穿透了苍穹:“黄师傅不好了,四郎的伤口崩开了……”
……
一番紧锣密鼓的抢救之后,又过去了一个忐忑的夜晚。
对叶氏而言,这一晚的煎熬简直要耗尽她毕生的气力。种种矛盾纠缠着她,委屈、内疚、悔恨、悲伤,如排山倒海一般,一次次冲刷着她千疮百孔的五脏六腑。
柳静言果然是最了解若萤的人吗?他的忧虑果然成真了呢。
若萤气坏了吧?那孩子会怎么做呢?朝以往的脾气,怕是能一路打到徐家门上去吧?
她不敢想,也想不到。
但很明确的一点是:她错了。
她破坏了原本有序的生活,也许,还会给一家人带来磨难。
就因为她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偏偏这些事、这些话,她无人可诉。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手巾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明明什么都没去想,可还是忍不住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