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护卫高度紧张起来,对进出的每个生面孔加强了盘查。
一时间,人心惶惶。
王府长史搓着手团团转,不知道此事要如何陈述给天子才不会惊了圣驾从而把伤害降低到最低;
作为世子的嫡亲妹子的寿宁郡主不顾自己顶着个大肚子,亲自看顾自己的亲哥哥,心疼得直叫牙疼,把旁边的驸马庄栩担心得脸都白了;
一向以护犊子闻名的世子妃更是破天荒地对自己的亲兄弟发了火,斥责他没轻没重不看时间场合乱来早知道平日里就不该这么惯着他宠着他;
小侯爷死不认账,侯府的老太君怒不可遏,亲执家法惩戒。十几个板子下去,屁股都肿成发面馒头了,挨打的人却依旧不肯认错;
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的气。
信中,李祥廷万分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远在数百里外的她卷进了这场风波中?
要知道,乍听得跟钟四郎有关,李祥廷委实吃了一惊呢,只当是同名同姓的,再也想不到说的就是她。
莫不是上次告状期间发生过什么?
李祥廷大胆猜测,说,其实他们那一伙人也不是没怀疑过。小侯爷什么人啊?女人见了当成宝,男人见了火药桶。那就是个刺儿头,谁惹上谁点儿背,谁给他瞅上,谁没好日子过。
若萤便是这倒霉的一个。
小侯爷送出的那一车礼物,所有人都清楚其意义不凡,大概只有当事的若萤还没觉察到其间所隐含的危险。
事实上,若萤真的不了解。
直到今天,要不是李祥廷解释,她依然会坚信那车礼物的得来全靠自己的机智灵活。
哪里会料到,那竟是小侯爷放出的一块香饵。
明知道姐夫小舅子不合,就该有多远、躲多远。这下倒好,他俩逞凶斗气反倒把她也牵连进来。
如果她说她很冤,会不会有人相信?
就没见梁从风那么不要脸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能那么地任性荒唐!大冬天地袒胸露怀,要不要使坏使得如此明显!
这算是挑衅吗?
他怎么就敢确定朱昭葵会为之所动?
他是不是就等着别人好奇,然后好把胸前噬痕的来历公之于众?
他真的把她当成了赌博的筹码了吗?
就一点也不担心,万一她这个棋子不管用自己反倒受凉病倒?
再说了,她咬他的那一天,都过去多久了?当时根本没咬出血,又哪里会有疤痕之类的留下!
就算是留有瘀痕,胡乱抹点药膏,过一宿就好了,哪里还能留到过年!
那厮不会是动了手脚吧?要是拿女人的螺黛胭脂调配一番,倒真的能够以假乱真呢。
仔细想想当时的情景,不排除存在着计中计。
王世子也不是傻的,给人当众摆了一道,面上若无其事地,却故意弄湿人家的衣服,然后,趁着左右无人,对某个惹是生非的家伙下了黑手。
哦,不对。他应该不会笨得“亲自”教训梁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