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里很紧张,就连双手也是打着颤的,生怕这些不讲理的人忽然发起飙来,好在DE的影响力足够大,将他们都给震慑住了。
“刚刚我听错了吗?她说的是DE?那个跨过大集团?”
“不是吧?DE也会和这种小公司合作?”
“别听她的,她刚才不也说了,只是谈合作而已,就凭他们,怎么可能拿下DE的单子?”
“可是,可是他们能和DE谈生意就很了不起了,像我们中间有谁能见上张颂渊一面?而且我听说,DE的服装秀,那个女的还受到了邀请函,在电视上我还看见她了,打扮得真美。”
“不是吧?她来头这么大?”
走出佳信后宋佳微重重地吐了口气,拿出手机尝试再次和张颂渊沟通,殊不知这一次,张颂渊根本就不听她的电话,而是让秘书转告她,他现在有点忙,晚点再给她回电话。
她知道,张颂渊是故意让秘书来接的,什么晚点回电话,不过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罢了。
手机屏幕刚刚暗下去,宋佳微又解锁按下薛辛安的电话。
那头的薛辛安大概在睡觉,美国现在是下午三点,华夏应该是凌晨三点。
“喂?宋小姐?”他的声音稍显迷糊。
“薛辛安,我来美国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新豪小区旁边的楼盘开始动工了吗?”来了这么久,她一直没有时间没有机会管易安的事,这会可算抽出空来问薛辛安了。
“宋小姐,楼盘还没开始动工。”薛辛安十分实诚地据实回答。
“还没?已经一整个星期了!怎么回事?”
薛辛安坐起身来让自己更清醒些,他说:“关于那块地的土地证一直拿不下来,好像是相关部门收了言旗的好处,一直压着,土地证不拿到就动不了工,其他证件都已经齐全了,各项设计图也已经做好了,只差这个土地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找人脉了,相信很快就能把这个证拿下来然后动工。”
薛辛安的话无疑是给本就烦躁的宋佳微雪上加霜,她挂掉电话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忽然就那么想哭。
在这个异乡,工作不顺,一次次碰壁,易安还出了状况,偏偏她又不能回去处理,一切都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从佳信出事以后,她都佯装着很坚强地独自硬抗,现在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掉。
她在人潮拥挤的街头,忽然就觉得好孤单,无依无靠,双手环臂蹲下身,脸颊深深地埋进手臂里。
真累啊。
“Whenyougetcaughtintherainwithnowheretorun。
Whenyouredistraughtandinpainwithoutanyone。
Whenyoukeepcryingouttobesavedbutnobodycomes。
Andyoufeelsofaraway。
Thatyoujustcantfindyourwayhome。
Youcangettherealone。
Itsokay,whatyousayis……”
宋佳微抬眸,曼哈顿炙热火辣的阳光下,一个拉着小提琴的青涩男生,正逆着光站在她的面前弹奏,嘴里吐出的歌词如此美妙,抚平了她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
他欢快地踩着舞步,引领宋佳微一步一步走到流浪汉待着的那条胡同里,玫瑰花还在,只是枯萎得让人感叹时光匆匆,不变的是每个人脸上欢愉的笑脸,有增无减。
男生牵着她坐到一张小板凳上,继续未唱完的歌谣,流浪汉们各坐在各地,却是异口同声地唱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歌谣来。
章竟泽站在胡同口外,以墙体的转角遮住身体,掏出手机拨打Lulu的电话:“马上找财经媒体、娱乐八卦媒体、实时新闻媒体到佳信背后的流浪汉胡同里来。”
挂断电话,他听见了宋佳微被流浪汉带动气氛,唱起了鼓励人心的动听歌谣。
宋佳微坐着的小板凳的旁边,整齐地堆放着一叠报纸,其中最上面的一张大标题写着:金融风暴过后,股市神童皮埃尔·赛尔瓦特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