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安琪拉很自来熟,也很随意,就像一位大姐姐正在看着两个小孩子打架,然后翻了个白眼说:“你们两个熊孩子,打架很好玩是吧,那就我给当观众。”很莫名其妙。
是啊,真的很莫名其妙,就算是老朋友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添油加醋吧?!这就是江流枫和乔越现在的心情。
她明明是来杀江流枫的,现在却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和态度。额,好吧,她就是这样奇怪的女子,没办法,因为她实力强大,所以有恃无恐。
只是另外两人都把她当做了空气,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对方。
乔越的身体明显在颤抖,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他此刻却非常镇静。他都忘记了距离上次负伤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甚至有些怀念这种感觉,真是,太久违了啊。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着。仿佛过了好久鲜血才慢慢的顺着他的黑色夹克滴落在雪地上。然后与时间和在一起,步调一致,滴答滴答。
安琪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百无聊赖,干脆捡起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汉字,她已经学会了好多呢。
江流枫眉头皱了皱,缓缓地站起身体。现在他和乔越都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之下没有死角,也不可能有死角。两人相距一点四公里,在同一条直线上,和安琪拉巧妙的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江流枫,为什么不杀了我?”乔越开口了,似乎没有声音。但口型却是那样清晰。
“我们不是敌人,你搞错了。”江流枫看懂了乔越的口型,回复道。
“你叛逃组织,就是我的敌人,你杀了克里斯,就是我的敌人,我们现在站在对立面,更加是敌人。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了你。”乔越依然平静的说道。冷漠冰冷,没有一丝情绪。
江流枫没有回话,他知道乔越现在只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其实他的内心早已被复仇的决心燃起了熊熊烈火。遇到这样的敌人最是可怕,不喜于形,不怒于色,一直隐忍,直到某天再也忍无可忍,从而彻底爆发!
这和他七年前找不到她的踪迹一样,只是那时他很幸运,他碰到了一个人,是那个人挽救了他的生命。
那个人告诉他,如果在自己的力量没有达到足够令对手恐惧的地步,那么还是乖乖的压住仇恨,等待契机。尤其在面对杀手组织那样的庞然大物时,更要克制,否则就会犹如飞蛾扑火,死不足惜。
是的,要么隐忍,要么就用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敌人彻底毁灭。这就是江流枫现在恪守的原则。
尽管他叛逃了,但是却不会以卵击石。他知道自己不是安德森·布里茨,更不是安德森·布金恩,所以他很清楚的明白乔越现在的怒火,只是他没有办法劝说乔越,更没有办法让他知难而退,因为他是蝎子乔越,不是别人。
有时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没有理由阻拦,即便是法律。
良久,江流枫再次开口:“我们其实是同一类人,而不是敌人。”
“同一类人?呵呵,你搞错了。你搞错了啊。”乔越读懂了江流枫的口型,冷笑着说道。从江流枫杀了克里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嘭”,再没有任何犹豫,乔越的枪响了。
最后一颗子弹,执刑者携带着乔越愤怒的咆哮想要将江流枫生生撕碎在这片冰雪覆盖的森林。然而,零点零几秒之后,江流枫依然站在他的对面,并且距离他更近了一点。然后,他的枪也响了。
他本想给乔越一次机会,可是现在,呵呵,他想多了。他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也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再也不能将这份关系或者感情挽回,那么就彻底断了吧。
慢慢地,乔越闭上了眼睛,然后他的身体重重的跌倒在雪地。鲜血早已将他原本脚下的雪地染成了红色,现在更是触目惊心,令人不禁扼腕叹息。
他死了,嘴角挂着一缕如释重负的微笑,现在,他再也不用背负那承重的责任了,只是心里还带着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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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枫深吸了一口气,对于乔越的执着,他只能报以惋惜,除此之外,还有对杀手组织越来越深的仇恨。他每杀一个人,就把帐算在那些混蛋的身上,总有一天他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喔,江,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小女子深感佩服!喂,混蛋,干嘛用枪对着我,我可是千里迢迢来找你聊天的。”
乔越死了,安琪拉看着表情僵硬的江流枫打趣说道,而且还学着华中帝国古代江湖人士抱拳的动作。只是江流枫却突然将枪口对准了她眉心。
找我聊天?还千里迢迢?鬼才信你的话。可惜我不是鬼!江流枫突然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