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悠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走了一条非常错误的路。
宴会散去,宾客陆陆续续返回。
可她还要保持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薛翊站在一起完成订婚宴的最后一个流程。
等到最后一个宾客离开,薛翊淡漠地看向沈楠悠,“不走吗?”
他们订婚了,从今天就该住在一起。
然而沈楠悠却没打算和他回去,“公司还有事要忙。”
薛翊冷笑一声,“随你。”
他坐上车,丢下沈楠悠一个人扬长而去。
“沈总。”宋泽将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肩上,“您这是何必呢?”
沈楠悠捏着外套一角,幽幽说道:“宋泽,我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人或事会成为遗憾,不无它的道理,或许遗憾就是最好的结局。”
宋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但还是没忍住开口:“有些东西表面看着没变,实则里面已经变质了。”
沈楠悠陡然轻笑一声,“宋泽,你认为我和薛翊订婚是在赌气吗?”
“不是。”宋泽回答得很干脆,“沈总不爱陆先生,哪来的赌气呢?”
宋泽的话仿佛给了沈楠悠一颗定心丸。
是啊,她又不爱陆明绪,那她就没必要反思自己。
坐回劳斯莱斯上,宋泽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楠悠,“沈总,去公司吗?”
“不了。”沈楠悠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回岚月湾。”
突然,她的心口绞痛了一下,让她没忍住闷哼出声。
宋泽察觉到她不对劲,紧张说道:“沈总,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心绞痛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沈家有心脏病遗传史。
她的父亲就是因为心绞痛没来得及救治早早去世。
虽然沈楠悠的身体向来很好,但谁都不确定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
言熹已经在急救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不停有医生从急救室里进进出出。
她每次都想上前询问陆明绪的情况,又担心耽误了时间,只能不时地抬头看急救室的灯,希望早点能听到好消息。
沉默且漫长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言熹蹲在地上,低头埋在臂弯里,没忍住低声啜泣。
她上一次守在急救室外,是十六岁时父亲突发疾病。
那个时候她刚上高二,收到母亲消息的时候,她慌了神。
是陆明绪特意请假亲自将她送到医院,默默陪伴她等了一晚上。
父亲的葬礼上,母亲和一众亲戚为了争言家的财产吵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