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德妃娘娘并没有召见石昭。
她蜷缩在角落,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寒风从屋顶的破洞呼啸而入,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她凌乱的发丝,在昏暗中舞动。
没有人来给她送吃食,仿佛德妃已经把她遗忘。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膛里刮起一阵风暴。
石昭闭目养神,平缓的呼吸着,安静的仿佛人偶。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她微弱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门被推开,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靠近,是德妃娘娘宫中的小太监。
他手里提着一盏摇曳的灯笼,那微弱的光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小太监蹲下身,目光如刀,“德妃娘娘问你,内狱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若忘了,便给你更衣吃食,送你出宫。”
石昭抬起头,神色疲惫,眼神却平静异常:“不敢忘。”
她的声音虽弱,却字字铿锵。
小太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灯笼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一抹阴鸷。
他缓缓起身,灯笼的光也随之拉长,投下一片扭曲的影子,仿佛要将这狭小的空间吞噬。
小太监的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冷意,他低声说道:“那你就在这被关到死吧,没有人知道你在这。”
说完,他转身离去。
石昭望着那逐渐远去的灯笼光影,心中冷然一笑,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原来德妃是要熬鹰。
到第二天早上,石昭正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被两名侍卫粗暴地拽起。
石昭的双腿因长时间蜷缩而麻木,几乎无法站立,可他们并不管这些,将石昭架到德妃娘娘的寝宫内。
阳光透过精美的窗棂,为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辉。
香气缭绕,轻纱曼舞,德妃娘娘端坐于精致的雕花椅上,面容温婉,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漠。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温暖,仿佛慈爱至极,
“石昭,在内狱时白嬷嬷折断你的手腕,实属无奈之举,怀瑾已经闹着把白嬷嬷赶出宫,还望你能体谅本宫的苦衷。”
言罢,她轻轻抬手,示意侍女呈上一盏温热的茶,那茶香袅袅,似乎想以此抚平过往的波澜。
气氛祥和温暖,仿佛昨天将石昭关在破屋的人不是德妃一般。
石昭凝视着那茶,眼中无波,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轻笑一声,双眸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挺直脊背,声音虽哑却带着无限冷意,
“德妃娘娘,你的无奈之举差点要了我的命,若我真的死在内狱,你怕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剑,穿透了殿内虚伪的温暖。
德妃娘娘瞬间冷下脸,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抹冷漠。
“看来一晚上真是关少了,合该让你在再在那呆上三天,你就该知道什么叫尊卑!”
德妃娘娘的面色阴沉如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冬日里凝固的冰凌,带着刺骨的寒意。
“石昭,这深宫之中,秘密如同落叶,层层叠叠,无人问津。你以为,会有人在乎你的死活?
哼,即便你死在这宫墙之内,也不过是一缕轻烟,转瞬即逝,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