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缓缓开口,“即使你能逃出地牢,以你现在的法力,十二护法,你未必打得过,更不必说,青城山五大上仙了,所以,你说话之前,最好三思自己是否有那个实力。”
谢翎羽听完她说的这番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绷直身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
他看起来极为恼怒的样子,高声骂道:“滚!你给我滚。”
谢翎羽根本没有听她讲话,仰起脖子怒吼道:“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待我出去,我一定杀了你。”
苏云卿问道:“谢翎羽,你怎么就确信自己一定能出去?万一明天掌门就下令处死你了呢?”
谢翎羽沉下目光思考她的这番话,他也多次思量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出去,青城山不会关他一辈子,他们终有一日会给他一个了断。
但是他们杀他也好,剐他也罢,这些身体上的疼痛他全然都不在乎,这些都比在苏云卿面前忍受她的怜悯强。
她每一次用可怜的语气同他讲话,都会令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她踩在脚下摩擦,他感觉自己在被羞辱。
他最讨厌苏云卿怜悯自己,可偏偏苏云卿又喜欢用自己无知无畏的善良帮助他。
她难道不知道作为一名青城山的弟子,频繁来地牢同他这个大魔头交流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灾难。
谢翎羽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他道:“你不许再来地牢,不然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谢翎羽太不知好歹,苏云卿握紧了藏在衣袖下的金疮药,这些金疮药的效果没有附灵粉好,他身上的伤陈旧严重,这些金疮药涂在伤口上作用也不大。
而且以谢翎羽的脾气来看,他估计不会让她继续给他涂药了。
苏云卿也很无奈,他可太任性了。
苏云卿无奈的轻笑,“果然,谢翎羽就是谢翎羽,年少还是这个狗性子,从不服软,冥顽不灵。”
不过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谢翎羽,苏云卿道:“你太高傲,狂妄,自负,嘴不饶人,你说沈峰不欺负你欺负谁呢。”
谢翎羽眉目微动,“你又不了解我,凭什么这么说我。”
怎么不算了解呢,上辈子可是夜夜笙歌,夜夜,被翻红浪。
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苏云卿瞬觉头皮发麻,脸色也变了。
她思考良久,道:“半月后,青城山春季比武,魁首者可在库房选取一样法器作为嘉奖。”
谢翎羽道:“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说什么?”
“飞霜剑,当年你父亲离世,他的佩剑一直在库房中,因为仙剑通灵,所以无人能驾驭,若我夺得魁首,我会求取飞霜剑作为我的嘉奖。”
谢翎羽愣住了,青城山那么多弟子,他想骂苏云卿她痴心妄想,她怎么可能夺得第一,却隐隐有些担忧。
谢翎羽问道:“你要做什么?”
前世这把剑一直沉睡在库房,后来沈峰拿此剑试图威胁谢翎羽,结果却惹来杀身之祸,苏云卿知道,谢翎羽极为看重父亲的遗物。
苏云卿睥睨着他,“那是你父亲的佩剑,我可以将这把剑还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不。”
苏云卿想了想,一件太少了,根本不够压制狂妄的谢翎羽,她说:“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十件事。”
她这是想死在比武场,谢翎羽沉下眼眸,怕激怒她,他低声道:“你疯了?”
没有疯,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很长很痛。
若是师兄们也参与比赛,苏云卿肯定赢不了,但转机是,参与比赛的法阶是五级以下的弟子,那还有回环的余地。
苏云卿觉得他应该很愿意,问他,“怎么样?答应吗?”
谢翎羽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要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