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健听后却摇摇头道:“你的想法是好,可你也应该知道,咱们乡本就是贫困乡,经济发展较落后,农民相对较贫困,就是每年不过几十元钱的学杂费就已经把许多学生堵在了学校外头。学生的学费难收齐,而教师的办公经费又不足,很多农村学校只得向私人借款维持校的正常运作。就说咱们乡幸福村的村小学,建校近30年,木门窗30年没有修换,破损严重,已是挂不住门、关不住窗,甚至自行坠落。该校已有十几年未得到来自上级部门下拨的桌椅,现有桌椅数量不足,破损严重。各种教学辅助设施严重缺乏。可咱们又有什么办法?乡里财政条件也不宽松,能保证教师工资就不错了,如何解决他们的问题?
而且就是因为学校老师的待遇问题又直接将好教师给吓跑了,没有好的教师就很难招到好的学生,学生不出成绩,这些农民就更没有将孩子送到学校的愿望,如此以来生源就更加不足,学费也就收不上来,学校运转就显得举步维艰,就更找不到好的老师,如此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说到底还是钱给闹的啊!”
许立想想,这马乡长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看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本来想建议乡里,强制让各家各户将适龄孩子送到学校,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如果有不按规定执行的,以违法处理。
可听了马乡长的话,许立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能根本行不通,因为就算违法,有些村民也没办法,就算他们真将孩子送到学校了,可却交不起学费,你说学校是收还是不收?再说要是现在全乡所有孩子要是真的都送到学,以二道乡现有的教学条件,恐怕还真收不了这么多孩子。
许立点点头道:“是我太想当然了,咱们国家九年义务教育从一九八六年就开始实行,可在农村这项法律一直得不到很好的贯彻落实,这又岂是大家不愿意执行,只能说这其中的困难实在太大了,而这一切最重要的还是经费问题。”
“不错,而且这经费问题指望县里解决恐怕是不现实的,全县这么多乡镇,村小就更多了,县里管也管不过来,还得咱们自己来想办法。”马健说完叹了口气道:“唉,也是咱们乡太穷,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企业,每年只靠县财政下拨的那点钱,实在是不好干什么啊!”
“企业?”许立不是没想过在二道乡办企业,以他现在的财产,随便一个电话,让在北京的胖子他们出面,在二道投个几亿都不成问题。可一方面胖子正在筹划他的公司,其他人恐怕也没有一个闲着的,另一方面,自己到二道不过两个月时间,对二道了解有限,还没想到有什么好的项目,自己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把钱拿到二道来打水漂玩吧!那只能便宜了一些小人。
“马乡长,招商引资本来就是我份内的工作,我也有几个同学在北京已经创业,他们手上都有不少闲钱,要是真有好的项目,我应该可以说动他们来二道投资,可我来二道时间太短,实在不知道二道有什么优势项目,恐怕没有什么说服力,马乡长你知道咱们二道有什么好项目吗?”
“好项目?小许,我到二道比你还晚,了解也是有限,不过我到是听说咱们乡红旗村附近的熊瞎山上有钼矿,而且储藏量还不少,咱们到乡里问问徐书记,他应该比较了解!”
车很快便到了二道乡政府,马健和许立两人一起来到了徐得厚的办公室,两人刚一说来的目的,徐得厚便道:“不错,咱们乡招商引资最大的优势项目就是红旗村的钼矿了。”说着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厚沓子文件,徐得厚拍着这些文件道:“你们看,这些都是关于咱们乡钼矿的相关材料。这可不是我吹牛,据专家测探,咱们乡的钼矿储量有11。7亿吨,居亚洲第一。”
徐得厚从这些文件中翻出一沓材料递给马健,马健简单翻看后又递给了许立。许立仔细翻看了一下,看到最后竟然是盖的国家某勘测队的公章,看来这件事是假不了的。
“徐书记,既然咱们乡有这么好的项目,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好的企业来开采呢?”许立不解的问道。
徐得厚苦笑道:“就因为这个项目,想当初我可是拿着这些材料跑了不少地方,找了不少有钱人。那些人一看如此丰富的矿产资源都是瞪大了眼睛,可一实地考察,却又都退了回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咱们二道乡的地理位置太差,红旗村又地处山区,他们要想开矿,首先得先修路,可修路的成本你们也知道,一公里普通的公路,就得上百万元,从红旗村矿场修到山下,怎么着也得十几公里,就得几千万,还没见到矿,就得先投入几千万来修路,你们说有几个国营企业敢下这么大的成本?
而私营企业倒是有不少主动找上门的,可他们提的条件又太过苛刻,他们要求这修路资金要由咱们来出。你们说咱们乡地有这么多钱?咱们要是真有这笔钱,干脆就自己开矿了,那还轮得到他们来捡这个便宜?
有几个人提出可以借款给咱们,然后用以后每年的税款进行抵顶。可这红旗村要是没有钼矿,咱们犯得着花几千万来修这条路吗?路修完了谁在使用?还不是投资商?他们是把咱们都当成了傻子了!只想找便宜,却没有一个为咱们二道乡考虑的!所以咱们是空有梧桐树,却引不来金凤凰啊!”
“徐书记,你这些材料能不能先借我看看,如果可能,我想出去跑跑,看能不能找来企业投资,给咱二道乡养个会下金蛋的金凤凰!”
“小许,你要是真能成功招到投资商,那可是真给咱二道乡,甚至江宁县立下大功了!二道乡的百姓可就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