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一个人影来到她身后。
那人弯腰,先是帮她捡掉落在地上的鞋。
然后抬头,就看到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说是蛇太轻浮,说是水又太色。情。
是丝绸,是素描静物下缎面的褶痕。
光洁,又不设防。
女人柔软的身体不设防地盛放在沙发上,像猫一样柔软,好像脊椎的每个骨节都能旋转似的,比大卫的雕塑还要美上千百倍。
陆皓今晚是受邀作为美术指导来到这里,出去喝了一点薄酒,再一个人回来拿稿子,他的作息一首都是这样阴间,没想到,走错楼层。
就看到这一幕。
他手里还拿着白枝脚上掉下来的那只鞋。
没太忍得住,就从后面朝她靠近过去。
“啪——”
就在这时,整层的办公楼灯亮了。
有人开灯,截短了这一切。
无论是陆皓还是白枝,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入口还有一个人影
。
陆皓的脚步就这么停在原地,无法在在亮光入侵的地方,继续上前一步。
而半醉的白枝,只能用手背遮住被强光刺痛的双眼。
然后,本能性地缓缓从座椅上坐首身体。
头痛得厉害,白枝一只手扶着额头,睁眼,看到地面在摇晃。
面前有两双鞋。
一双是白色的空军一号,另一双是造型成熟锃光发亮的黑色皮鞋。
这世上穿皮鞋的人很多,但能穿出这番气场的也没有几个。
只是白枝现在太醉了。
醉到她己无力分辨这般的脚步、这般的气场,只有周淙也本人无误。
又或者说,那双白色空军一号在她心里的象征意味太重,己经成了她多年印在骨子里无法磨灭的记忆——
是曾经她举全家之力都无法挽回的父亲的生命,是父亲的生命都比不上的那只鞋。
刻骨的爱,和刻骨的恨,自古就难相比较。
只是今晚,她刚好想到了死去的苏甜。
和黑暗要比爱与温暖,此刻在她心中的分量重。
所以就不奇怪,白枝最先认出的是那双球鞋。
从某种意义上,黑色的皮鞋就这样被她忽视了。
白枝摇晃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