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鞑靼勇将恨得睚眦yù裂——几月前可汗被她一剑she中,损及心脉,居然留下咳喘之症!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道:“这位姑娘英姿飒慡,城中人都是既敬又畏……”
他瞥了一眼众将眼中的凶光,胆战心惊的继续道:“只是她的真实身份,却实在是骇人听闻——”
他有些畏惧地低头,声如蚊呐:“她是当今圣上的宠妃……”
忽律唇边绽出一道微笑,暖如绚日,“天朝皇帝的妃子?!”
“是……听说这城中事务,皆是由她执掌,周大将军的属下,也都要听命于她。”
那人愧疚地垂下头道。
待所有人退下后,忽律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
“可汗是想……擒贼先擒王吗?”
军师在旁笑道:“天朝有句话,叫作投鼠忌器。”
忽律叹道:“我确实在动这个心思,可惜,那女子也并非是易于之辈……”
他回头问道:“她率军突现栾城,你们可曾在山上找到什么秘密栈道?”
军师不禁失笑道:“可汗,那雪峰之上平滑如镜,峻峭已极,飞鸟亦是难渡,我们的将士尝试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倒是平州方向,虽然官道封锁,却仍有小路曲绕,他们大约是从那里来的。”
忽律闻言,正想继续询问,一阵胸闷,bī得他咳嗽不已。
他苦笑着平躺在貂皮木chuáng上,挥手示意他退下。
营帐的布帘被放了下来,他凝视着外面she入的阳光,叹息不语。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将天朝的锦绣河山拿在手中……自己还能支撑到那一天吗?
他扪心自问,想起惨死的穆那,又想想还在冲龄的幼子,终于不再踌躇,下了决定——
只有兵行险着,才能更快达成心愿!
……
晨露与沈参将正在巡视城墙,她衣着简洁,月白对襟袍别无奢华,只在衽腰处绣了一枝红梅,十分清新可喜。
修筑城堞的百姓们有些惶恐地闪避到一旁,也不说话,端着瓷碗吃饭,城墙上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