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声,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传了过来,听得沈绮心惊肉跳。
好生生的,又打了一顿?
她不心疼恶人,只是心知自家日益豪阔,正在风口浪尖,担心夫君惹上难缠的官司。
谢聿铎打发小五回去,刚一进门,就发现沈绮站在门后。l
他微微皱眉,伸手要抱她回去。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下来不穿鞋?”
沈绮有点生气,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手。
“你又叫人去打了人家?”
谢聿铎没想到沈绮听见了,倒也坦荡,点了点头。
“不行吗?”
沈绮摇了摇头,她觉得不行。
……
谢聿铎眉毛拧紧。
沈绮昨日哭成了这样,还不让自已打那许家小子一顿。难不成,她竟舍不得那厮?
沈绮也柳眉微皱。
赵婆子就算再可恶,也不至于追上门把人家打一顿吧?若是惹上官司,又是家宅不宁。
……
沈绮赤着脚,转身坐在椅子上,语气带着埋怨。
“我虽然心里生气,可我当时就打回去了,又有你替我出头,这气已经消了大半儿。昨儿你当着众人的面,骂也骂了,赶也赶了,还要追上门打她做什么?”
谢聿铎眉头紧蹙。
“因为我想打,竟敢上门欺辱我的娘子,我要打得他以后再也不敢登我家的门!”
沈绮见谢聿铎满眼愠色,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已解气,声音也软了两分。
“那时她已经被你赶走了,昨儿被你骂成那样,想必以后再也不敢来了,你这么……多少有些过分了。”
谢聿铎以为她在维护许游,脸色冷硬。
“我不觉得。我觉得,还可以更过分些。”
谢聿铎心中有气。
那贼人,竟然敢到他的府上,当着众人的面儿纠缠沈绮,自已只叫人打了一顿,没伤他的性命,都算是看在卓老大夫的面子了。
可沈绮却怪罪他过分。
难道,她至今还对那个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有些什么情谊,怕自已报复过甚,一时伤了他?
沈绮却是另有一番心肠。
她知道谢聿铎有仇必报的性子,也能猜到他在平山县无所不能的手段。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昨日她欺辱了自已,晚上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谢家的手段?若是叫家里惹上人命官司,岂不伤家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