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温离痛苦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我好像一觉醒来,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难过。好像有人把我的心挖走了一块一样,空空的。”
温离抬起手,看着正放在掌心的香囊,仔细打量着,一只手一寸一寸温柔的抚摸着,仿佛对待最心爱的人一样,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在场的人解释着什么。
“自我醒来那日,九姬姑娘就将这香囊交于我手中,吩咐我必须得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好生保管着。我知晓九姬姑娘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不会无缘无故来框我,这香囊必是有什么妙处。可是每当我问起,九姬姑娘只是神秘的笑笑,再次嘱托我好好保管。问的多了,我也明白九姬姑娘是不愿告诉我的,于是也就不再问了。”
温离顿了顿,语气一转,急促的问道:“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呢,和晚儿姑娘口中的香香又有什么联系呢?”
白祈心想这事恐怕非一日就能解决的,这是温离的心结。可眼下战事频发,若能解开那自然最好,可若一时解不开,温离恐怕会一直困于此事之中,对面前的局面会十分不利,于是劝慰道:“九姬这般对你说必是有她的考量,你只需静待时机的到来即可。”
温离听到白祈如此说,原本狂躁的心情也逐渐平缓下来,于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先生的劝解。那么白先生可否告知温离,香香之事的一二?”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何苦非要一时纠结?”白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本就是你命中的劫数,躲也躲不开。知道又能怎样,不知道又会在那样。一切皆有安排。”
于是温离不再询问。
秦晚儿担心香香,觉得正是因为温离香香才会出事,于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祈拦下。
秦晚儿瞪大了眼睛,心想平日里总顺着她的先生此刻竟不站在她这一边,无他同仇敌忾,反倒去劝慰温离,气愤地鼓起双颊,倒像只松鼠。白祈没忍住用手戳了戳,秦晚儿被戳的泄了气,又马上鼓起来,白祈又继续戳着,两人竞这样玩上了瘾。
秦晚儿本就小孩子心性,这下也不去担心香香的事,只一心努力鼓着脸,不让白祈戳扁。
一旁的温离好笑地看着两人的举动,心中感慨,没想到平日严肃的白先生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但又没有缘由的觉得十分难过,仿佛曾经的自己也该是这样,同另一位姑娘这般玩闹,可那位姑娘究竟是谁?温离脑海中浮现一幕又一幕零碎的片段,可他就是看不清那位女子的脸。
“白将军,军师求见。”突然,门口传来通报声,打断了白祈与秦晚儿的打闹,也打断了痛苦沉思中的温离。
白祈又恢复了他清冷淡漠的模样,说道:“请他进来。”
一位军师模样的男子进入帐篷,向白祈弯腰请罪道:“将军,如今战况危急,属下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说道此处,竟弯下双膝跪了下去:“还望将军责罚!”前线状况危急,这营地上上下下所有将士的命此刻都掌握在军师手中,可他竟不知该怎么救他们。军师垂下头,深感愧疚与无奈。
白祈将军师扶起,劝慰道:“这不能怪你,局势本就紧张,而如今于我们而言有十分不利。”
温离听着两人的对话,上前一步,说道:“白先生若信得过我,不如听我一言,如何?”
灯火通明的大帐里,端坐在主位的白先生神情淡漠,只是眼底微微透露出严肃。军师蜜蜡色的脸上神色凝重,他微眯着眸子看着站在白先生面前的温离。
晕黄的灯光渲染在他黑色的衣袍上,带出几分颓靡的味道。平日里总是上挑的眉目,褪去了嚣张的气焰,便得沉稳起来。
“坐。”
白先生清冷的嗓音回响在寂静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