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破晓,鸡鸣高昂的响起。
“咔哒”一声厚重的丞相府大门悄然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在他看见背对着大门的白先生时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实在是抱歉啊国师,昨日我歇息的太早下人们都不敢前来打扰我,多有怠慢请国师见谅。”
洛丞相把这一番说辞说的十分有理有据,看着面前肩上落着露水的白先生表现的歉意十足。
初春的凉风一丝丝的仿佛带着冰凌的往外露的皮肤上刮着,但白先生好似感受不到凉意一般。
“是我之前没有让人前来递上拜帖,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他走上前朝着洛丞相行了一礼,对于自己被晾在门口的事不做过多的追究。
丞相在白先生走近后被他带来的寒气冻得一个激灵,他赶忙侧身伸开手臂示意白先生进去说话。
“国师快请,来者是客是我没有招待好你。这外头太冷了,我叫人泡好一壶茶水候着。”洛丞相与白先生并肩进入府内,宽大的丞相府内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寒意。
原来是每隔一断距离都会有一个小炉子在烧着炭火为这个大宅院供暖。
“洛小姐起的也很早,我就不方便进去了。”白先生在与丞相闲聊的说着客套话时一抬头便见着了立于正堂内的洛依依。
他一见着她便不自觉的想起秦晚儿,心的我万千思绪都跑去了她身边。
“白先生你来了。”洛依依裹着大衣神色比起之前见面更加的精神了一些,她赶忙端起桌面备好的茶水迎了出来。
“依依怎么不回房歇着,近日天气愈发的寒冷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快些回去吧。”洛丞相对于她一大早便出现在这里有些不悦。
接过她端来的茶水时,丞相感受到洛依依手背冰凉刺骨的温度他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爹,我这就回去。你有事便进来说罢,说完白先生还可以留下来用早膳。”洛依依讨好的朝丞相笑道,她拿走空了的托盘直接回房去了。
“啊,让国师见笑了。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白先生推脱不过只好跟在丞相身后在正堂落座。正堂的温度比起外边还要温暖,大清早的被这暖烘烘的气温一蒸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窝在椅子上睡过去。
特别是结实好看的红木椅子上面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白先生一只手垂下感受着手底柔软温暖的触感。
他的思维又一次的开始发散出去,不知家中的椅子是否都铺上了厚毯子。晚儿之前还抱怨过屋子变大了同样的也冷了起来。
“国师有什么事你便直说吧,在我能力之内我会帮忙的。”丞相因为白先生只是不好开口,他直接帮着他直入正题。
浑身被暖气包裹着,白先生被丞相有些干涩的嗓音唤回注意力。他也不多做一些无谓的客气,开门见山道:“我此次前来只是想要丞相替我把这封书信交于皇上。”
白先生从袖子内的暗袋里摸出一封包好的书信,他放在桌面等待着丞相接受。
“这如果国师不介意的话能否告知我其间是何物?”丞相有些犹豫,他两只手还捧着拿杯温热的茶水不愿意直接接受。
“丞相别担心,这不过是一封弹劾书罢了。”白先生早已料到丞相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老神在在的端坐于丞相的身旁,仿佛没有看见他的纠结一般。
虽然白先生说的轻松,但丞相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那敢问国师这次想要拿谁开刀?”
丞相为官多年,精明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他在每一个可能的人身上不断思考着,把最有可能的几人暗记于胸。
“户部尚书王晋忠,告他贪赃枉法。”白先生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他只是淡淡的回答丞相的疑问,别的也不愿意多说。
“我觉得这恐怕不妥,这个王晋忠势力庞大尤其是与他牵扯在一处的家族势力更是盘综错杂。这次如果动了他恐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丞相有些坐不住,他不断的念叨着一手还在摸着自己的胡须。对于白先生这个主意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