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煨犹豫再三,试探姓地说道,“要本将军投奔张~~呃,投奔地公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将军有三个条件。”
华歆道:“但说无妨。”
段煨道:“其一,本将军的部曲需独立于地公将军麾下部属之外,自成体系。”
“可以。”
华歆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心中却是冷冷地忖道,真要等到你投诚了、成了主公的部属,要怎么收拾你,要怎么处理你的部曲那还不是主公一句话?又岂容你挑三拣四、谈条件摆道理,哼哼。
段煨又道:“其二,地公将军必须保证我部粮草辎重的供给,士兵的兵器装备需和其余各部一视同仁,不可故意刁难。”
华歆假意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应道:“也可以。”
段煨最后道:“最后一条,本将军需领北地郡守。”
段煨打的算盘不可谓不精,他自己也知道前面两个条件实在过于苛刻,张宝现在迫于形势,或者正是用人之际,也许会忍气吞声答应下来,可一旦等他缓过手来,势必会拿段煨开刀,所以段煨不能不早做打算。
自请镇守北地,段煨便是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一旦情形不对,张宝有动手的迹象,他立刻可以引兵退入凉州,而后经凉州前去投奔汉中太守张鲁。
华歆假意道:“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需请示过主公才行。”
段煨淡然道:“既然这样,那就对不起了,先生可以派人前往关中向地公将军请示,不过俞涉将军的大军却只能留在河内等侯一段时间了!不过,如果本将军没有弄错的话,俞涉将军的大军如果不能及时赶到长安古道增援,只怕公则先生就要招架不住了吧?”
“你~~”华歆伴怒道,“你这是趁机要挟。”
段煨歼笑道:“允是不允,全在先生,本将军可丝毫没有胁迫的意思,呵呵。”
“好吧!”华歆咬了咬牙,沉声道,“在下替主公允了,希望将军言而有信。”
段煨伸手道:“君子一言。”
华歆伸手在段煨手上重重一拍,大声道:“驷马难追!”
在当时的士族阶层,这种君子协定还是相当有效的,一旦击掌为誓便很少有人违背誓言,而不像现代社会,这种口头上的君子协定早已经变得屁都不如。
“好!”段煨大手一挥,厉声道,“来人。”
早有两名亲兵挺身上内,疾声道:“将军有何吩咐?”
段煨道:“立即传令给李立,打开武关,放俞涉将军的大军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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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初平五年十二月底。
在强攻武关一月不克之后,华歆冒险孤身入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董卓旧将段煨投降,俞涉大军得以顺利穿过武关,进入关中大地。而此时,张宝已经将长安周围三百里内人口最为稠密地区的百姓征发一空,正在紧锣密鼓地征发关中偏远地区的百姓前往北地。
然而没等俞涉率领大军前往增援,郭图却率军撤回了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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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初平六年正月月,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郭汜在长安古道北侧、紧邻河水南岸凿通了一条新的简易官道,终于绕开了郭图军的阻拦,率领二十余万凉州乱军浩浩荡荡地开进关中。
不过,留给郭汜、李催等二十余万凉州乱军的,却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关中!原本人口稠密的关中地区此时已经荒芜一片,千里之内既无鸡鸣也无炊烟!满怀希冀回到关中的凉州乱军遭受沉重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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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郭汜、李催、杨奉、赵岑、李儒等人肃立长街之上,一个个全都傻了眼,原本这里是长安城最为热闹、最为繁华的街道,经常是车水马龙、商贾如云,行人络绎不绝,可此时却是一片萧条、人影沓无。
整条街条一片死气沉沉,甚至连一只耗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