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朝商,萧永诀倒是想到了那个死去的女人,也就是萧长歌的母亲。
他对萧长歌的母亲没多少印象,毕竟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呢?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婴儿,只是后来听他娘说那个女人是个勾引他爹的贱人,勾去了萧永德的魂儿后爬上来大夫人的位置,而在当大夫人前,那女子也是位朝商……
他虽没接触过朝商,可从小听就一直听别人提起过,那是一种卑贱,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行业,特别是女子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可今日听得李振守这话,他到觉得对朝商有些误解了。
虽卑贱,可人脉广。
“是啊,商人的道儿我们都不明,李大人,敢问外面那些百姓怎……”
萧永德喝了口茶,身子才暖喝了些。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些百姓看起来都很可怜,本以为是闹了什么荒,可看李府修建得这般气派。又不像那么回事。
“萧将军是觉得那些百姓可怜?其实他们不可怜,每年上面都要求边疆的百姓们纳税交粮,有些人啊就是贱,占着田地茅屋又不肯交税,上面的人又一直催,本官只好让他们拿房子作抵押,卖点粮食钱了上交朝廷了、”
李振守自问自答,可说起这事来他竟毫不避讳,似不怕萧永德将此事上报朝廷一样。
萧永德身子动了动,惊讶万分。
“李大人的意思是?外面那些露宿街头的百姓都是交不上税而被赶出来的?”
萧永德想起街上还有一些人冻得都发僵了,这这种做法朝廷岂会允许呢?
为了上交足够的粮食不顾百姓生死,楚皇帝若是知道的话怎会答应?
“嘿嘿,萧将军猜的没错,那些人都是贱骨头,不必理会不必理会。、”
李振守挥了挥手无所谓道,似对他来说人命根本不值一提一样。
这般轻松地说着这件事,萧永德微怒。
“这些可都是人命,朝廷朝廷岂会允许?”
萧永诀到底是年轻气旺,手拍着桌子怒气冲冲道。
李振守关心的却不是萧永诀发怒,而是桌子、
“萧副将可悠着点,那桌子可是红木漆的,拍坏了可不得了。”
“萧将军,萧副将还真是年少不懂事啊,还需多向你学学才是,若非上面的人允许,下官岂敢这么做呢?”
李振守摸了摸胡子得意道,萧永诀的脸上震惊无比、
“你说什么。”
萧永诀的怒火浇灭了一半,准确地说应是凉了一半。
朝廷?朝廷允许的?
这一刻他还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些百姓交上去的粮食跟税都是上交给朝廷国库充公用的,萧副将在军队里呆过,应该知道士兵们吃的粮食都是从国库内拿出的,还有每月的俸禄…这些钱可都是那些百姓的,若不养活士兵,谁能保楚国呢?比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自是优先考虑年轻体壮的士兵了。”
李振守这一席话让萧永诀愣了愣。
眼中,带着迷茫。
他从不知自己在军队内的粮食跟俸禄会是以这种方式得来的。
“嘿,所以说萧副将不用理会那些人,喂饱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振守轻描淡写道,却不见萧永德握着茶杯的手加紧了几分。
“敢问每一户一年应交多少税给朝廷?”
萧永德问,每户人家一亩地的话除掉自己吃的量应还有存,足够上交的才是,怎会交不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