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中规中矩地跪在了楚钰面前,一脸惭愧,而身后跟着他的兄弟们见状都警惕地看着楚钰,弄得楚钰有些哭笑不得。
楚钰连忙将许永扶起,身后那四个士兵双目都紧紧地盯着楚钰毫不畏惧,在他们眼里许永跟萧永德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只听从这两人的话。
此刻只要许永一句话,怕是他要人头落地了。
许永低头臣服,楚钰眯眼而笑,态度亲和。
“行了,这里不是宫内无需这么客气,吩咐兄弟们都在这驻扎休息吧,三更时分咱们就启程走水路,这些日子可还要辛苦你们了。”
楚钰这番话大气豪迈,丝毫不像一个柔弱之人该说的。
“属下跟兄弟们都不辛苦!属下这就吩咐他们在这驻扎一夜。”
许永本没看好楚钰,在他看来楚钰根本不能胜任这份差事,可现在看来他错了,是他以貌取人了。
许永说完转身往他那几个弟兄身边去了,大声一吆喝便听到四个人都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好,很听从许永的话。
楚钰莞尔,他果然没看错人。
当初楚皇帝在大殿上说的那番话原意是想让他带几个大臣去,可堂上那些人他岂敢带?所以他跟萧永德借了几个将士,这许永便是萧永德推荐给他的,而他那些弟兄也都是许永亲自挑选的。
萧永德推荐的人他放心,而现在他只希望他们能安全到达延安县。
他方才对许永说的并非假话,那些人是到了后半程才离开的,所以他才有机会改变路程往这小路方向来。
他到了延安县内后若真能治好蝗虫之灾,最为不利的便是在大殿上公然被楚皇帝揪出来批评的太子了,所以他怎咽得下这口气?
太子自尊心强,他在大殿上自动请缨,楚皇帝赠与他玉扇又当着他的面说对他失望,他自然不会让他顺顺利利地了。
楚钰望着天色,夕阳斜落,再过一会估计天要黑了,这些天他们可放松不得。
到了延安,估计他们也没得休息了,朝廷年年运银两往延安县,候德接手这些赈银本应该是分配给那些收成不好的百姓,可这五年来,钱是到手了但蝗虫不治,百姓被这蝗虫折磨得没办法所以只能背井离乡到其他地方去,这其中若说没猫腻,他还真不信。
他这一去,最为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地方官员了。
蒲公英被风吹得在空中乱舞,楚钰望着那被太阳印上了一层金黄的山,手摸着系在腰间的袋囊,重重地叹了一声。
太子府内
那张俊美的面孔露出阴森一片,他望着跪在跟前的两个废物,让他们跟个人也能跟丢了。
“太子饶命,小的去解个手,这回来人就不见了,太子饶命啊。”
两人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像个老百姓般,可若仔细看他们的眼神,便能察觉得出这双眸中带着犀利,不像是一个扑通百姓该有的。
额头跟地板摩擦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声音颤抖对眼前之人害怕至极。
“来人,拉下去!”
楚言轻嘲一声,现在将人跟丢了那要想再找到楚钰就难了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他们以为楚钰他们会走大路,所以想解个手后再跟上,反正也不着急,谁知道解手回来连人都看不到了,他们顺着大路追也没看到他们人,这才开始慌了,立刻回来跟太子禀报。
楚言眼中浮现一股怒火,不过也证明了一件事,楚钰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不然怎会不按照计划一样走大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