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话,听得淑妃娇躯微颤,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早前那跋扈模样顿时蔫了下来,正当满室皆处在震惊与沉默之中时,又一道脚步声落在了殿门口,转头看去,只见刘雨欣着一身湖蓝色的宫裙正盈盈站在门口,她走到太后身前柔婉一福道,“见太后娘娘久去未回,贤妃娘娘已经让人将宴席先撤了,内府的公公和御膳房的人都已经将外面打点妥当,娘娘不必操心,适才听外面的人说是郡主主出了事,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贤妃娘娘这会儿在前殿忙得很,没时间过来,让民女过来跟太后回一声,免得太后挂念前殿之事。”
听刘雨欣有条有理的说贤妃洛心彤已将外面的摊子收拾好,太后满眼的欣慰之意,摸了摸雨欣的手道,“一言难尽,郡主暂时无碍,其他的人还得从长计议,丫头,你真是懂事的叫哀家舍不得放你出宫了——”太后说着这样的话,可那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心中更是懊恼的不行,与皇后设计了这么长时间,可没想到到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
刘雨欣顿时将眉头一挑,我又不是在宫中的宫女,凭什么要在这里听你的,简直是可笑的很,只听太后道,“你真是个能干又细致周到的,哀家看着很是喜欢,想留你在宫里陪哀家住些日子可好?”
雨欣实在意外,“民女在民间是自由惯了的,恐怕这宫中的规矩,民女学不好,到时候会让太后很是为难。”
太后有些勉强的笑笑,“你是一个大方得体又知书达理的,可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这个哀家心里可是很清楚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雨欣额角泛出几分冷汗,这太后,今天是怎么了?脑子秀逗了,还是进水了。
心头微动。抬睫便对上赵铭轩的莫测目光,诡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赵铭轩却又不动声色转了头,雨欣有些疑惑。一时却也不得要领。
“稍后哀家便叫人送你回刘府,往后你还是有空进宫来陪陪哀家便好。”
太后旁若无人的和刘雨欣讲话,赵铭轩却还在看着旁边站着的笙娘,若仔细看他的面色微微有两分白,可他本身向来就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一时间也无人发现更多的不妥,太后挥挥手叫一边的笙娘退下,转头看向赵铭轩,“既然是忙了一天没有闲下来,那便在哀家这里吃晚膳吧,不管事情如何,晚膳总是要用,稍后你父皇便会过来,这件事如何处置,尚且要听他之言!”
本来留在此处用完膳对赵铭轩而言也不是什么事情。可此时此刻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怔,那模样略有些犹豫,连太后都觉出不对来,淑妃本来已无话好说,见此复又眸光深深的看向了他,赵铭轩唇角微抿,正欲开口答应,门口又有脚步声传来。
“太后娘娘,五王爷的侍卫要求见王爷,说是又要事。”
太后一听眸光微狭。“叫进来——”
太后知道赵铭轩这几日是在查案,既然是要紧事自然不能耽误,赵铭轩眼中寒光一闪,这不过不到一个时辰之间剑会有什么要紧事找他。没过多久,剑便出现在了殿门之外,冷清的声音颇有赵铭轩的一些味道。
“王爷,刑部送来消息,嫌犯全都招了!”
话音一落赵铬轩眉头就是一皱,那所谓的嫌犯……
太后闻言眸光就是一闪。“难怪看着你魂不守舍,肯定是心中挂着这事呢,去吧去吧,哀家就不留你了!”
雨欣乖巧的站在太后身边并不言语,其他人对此也未觉得什么不妥,赵铬轩闻言朝着太后抱了抱拳,又对着皇后行了个礼之后便走了出去,若是稍微细心点,便能看出这道素来挺俊稳健身狭迫人之气的身影此刻行至之间脚步略有两分虚浮。
气定神闲走出门的赵铭轩刚刚至身后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就加快了脚步,剑看着这般的嬴纵便知出了事,低低道,“主子,今夜不知寿康宫出了何事,外面也不太太平,卫城以寿康宫行宴为名在这附近增加了一倍的人手,主子……您可是哪里不舒服?雨欣姑娘给的那水不是可以解天下万毒么。”剑有些疑或的说。主子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那毒太历害,连雨欣小姐也解不了。
剑与赵铭轩朝夕相处,自然能看出赵铭轩的不妥来,赵铭轩的脚步极快,呼吸粗重,露在面外的下颔微白,可若是从略微敞开的衣领之中看进去,又能看出那麦色的肌肤诡异的泛着一层红,他越走越快,恨不能一步跨出寿康宫去,一边听着剑之言一边问,“你既然不知寿康宫出了何事又为何要来找我?”
剑顿了顿,“因为有个小宫女出来,说是奉王爷您的命令来问属下昨天夜里带回去的犯人有没有招供,若是招了一定要通知与您……那小宫女只有这么一句,属下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这才照着这话进宫去向您禀报……”
赵铭轩疾走的步子就这般顿了住,他骤然回身看向那寿康宫主殿的方向,一双眸光半眯着,无星无月的苍穹之下,那双眸子里的墨蓝之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子更为逼人的暗红,他深吸口气,转身寿康宫宫门走了出去!
而此时,刘雨欣正被容嬷嬷送出来准备回刘府。
太后的赏赐似早就准备好的,几辆马车已经先她一步向刘府驶去,刘雨欣走出寿康宫之时便看到那辆墨色的王辇还停在那处,剑站在王辇一侧,见她出来立即朝她走了过来,“刘姑娘王爷在等您,您……快去看看吧。”
剑说话素来干净利落,极少带有犹豫不决,听他如此讲雨欣眉头一皱,心中想的却是,这厮胆子也太大了,这还是在皇宫门口,他就一点也不顾及她的名声。看向一旁送她的寿康宫宫人剑冷脸一语,“我家主子顺路送刘姑娘回府,你且回去复命吧。”
那宫人深知赵铭轩的脾性,见剑冷着脸的模样更不敢回嘴,朝刘雨欣行了一礼便返身退了回去,刘雨欣眉头一皱,这边厢剑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抬手一请,“刘姑娘……”
这话音里带着淡淡哀求,刘雨欣想到他中的那毒眉头一皱,到底还是朝王辇行去,刚走至王辇之前墨色的帷帐便被一把掀了开,一直大手将她一把捞入车中,肌肤相贴之时刘雨欣只感受到一股子迫人的灼热之意。
她刚刚做好王辇便滚滚开动,雨欣蹙眉,“赵铭轩为何还没走?”
“等你。”
墨色帷帐将外面的淡淡灯光挡了住,王辇之内漆黑一片,饶是如此她也能看到他的眼,正深入渊海的盯着她,刘雨欣唇角微勾,“等我做何?王爷今夜有惊无险,便是那郡主胡言乱语王爷也有不在场的证据。”雨欣故意语带酸气的调侃。
“怎么,吃醋了,若不是看见你去了那个殿,你以为我会闲着没事跑那去。”赵铭轩觉得自己也很是委屈。
“你以为是我想去的吗?我还不是被骗去的,只不过后来我发现的早,没有着他们的道,赶紧溜走了。”雨欣微嘟着嘴说。
王辇行的极快,车厢之中是他略带粗重的呼吸声。
刘雨欣坐在他身边,隔着那样远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意,她往边上移了移身子,觉得这气氛着实有些奇怪,赵铭轩眸光暗红的看着她,好似伺机而动准备扑上来的野兽,“本王正要问你,你如何买通了笙娘?”
“我并没有买通她。还有,我不是给你服了药吗?怎么还这样,我平时给你准备的水你没有喝吗?”
雨欣语声静静,“我知道她似乎和淑妃有怨,我不过告诉她淑妃想要陷害你让太子争夺储位之时少一个对手,然后就如你所见。”
雨欣说的轻松,其实她没有说的是,这笙娘本就是医毒派的人,而她是一派门主,对于处理这些事情还不是小意思,赵铭轩的眸光却愈发幽深,他深吸口气,忽然闭了眸子仰头靠在了车壁上,雨欣再不言语,亦是静静坐着,可她感受到了对面之人的躁动与欲念,这种事对于的她说当然不陌生,想了想这厮恐怕是故意,或许就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为了让他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我想兼顾其他,雨欣想了想,又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幼稚了,同时心里又隐隐有一丝丝的窃喜,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心爱的男人重视她,她当然也不例外。
雨欣挑眉,“王爷若是受之不住大可先去秦楼楚馆过上一夜。”
有权有势的男人从不会为了欲望而忍耐,这时她前世与那些贵族子弟深切接触之后的感悟,商场之中多是男子,她身边亦都是男子,对于他们的想法和身体需求她简直太过了解,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看着他那么痛苦,她又不忍心,最终心中不甘不愿的,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空间水,给他喂了下去,这下要的人也太强悍了,居然又是用的她研制的媚情,好在今天是他遇上了,否则的话,这人还真不知道今天要怎么过,看来这些人对于赵铭轩轩的忌惮,还真是不容小觑。他们硬生生的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个个都欲将其除之而后快。这都是些什么人哪,雨欣感到很是无语,心中也不由得感觉到一丝苍凉和悲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