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杨国忠刚一见到玄宗,还未说话便已是满脸的泪痕,玄宗有些诧异的说道:
“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何?”
杨国忠一边啜泣一边说道:
“臣听说李适之父子竟然有谋反之意,大受震撼,圣上对他们如此器重,却依然挡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可能还是我太过于颟顸,又无心计,实在愧对于我这身官服,还请陛下降罪。”
“朕知道你的心思都在我这里,心无旁骛,所以才不能识人,我这次让你来,是准备让你入朝局,你觉得如何?”
“臣已经身兼数职了,只要能让臣服侍圣上便可,至于其他,臣从未想过。”
“朕明白你的忠心,尚书省缺一个右仆射,虽无入政事堂议事之资,可一旦李非定罪,中书省就会出现职缺,你需要多加历练,多了解地方政事,这样才能顺理成章。”
杨国忠一愣,本来以为玄宗让他来是因为自己之前为李适之父子辩解之故,没料到反而多了一个官职,一时不明就里,以为是玄宗试探自己是否觊觎宰相之位,赶紧磕头说道:
“陛下恕罪,只是因为那李适之父子携大量钱款补充国库,臣以为当然是好事,所以才。。。”
“你不必说了,朕知道你的苦心。我还听说,张守珪那些钱也是李非安排,朕问你,你有什么看法?”
“回陛下,臣不敢欺瞒圣上,那李非曾给我书信一封,请陛下过目。”
说着,从袖筒里抽出一封信件,双手呈给了玄宗,玄宗接过仔细一看,心中又起了嘀咕。
李非信中说,父亲李适之统领幽州九地,又逼退契丹北奚,一直担心朝中有人怀疑自己屯兵储粮有不臣之心,所以这次趁回京要将一年来所有的收益一律上缴朝廷,另外,为防止契丹北奚死灰复燃,一直对他们用分化的手段,这样成本最小,不用再起刀兵,劳民伤财。而张守珪剑南之地,南诏臣服,一年来百姓安居乐业,南诏各部也日趋稳定,再囤积粮饷毫无道理,应上缴国库解决财政危机,张守珪也欣然答应。再加上各地返京官员的上元贺礼,应该能缓解下半年国债兑付的紧张局面。所以,才做出如此决定等等等等。
言辞非常恳切,毫无做作之姿,玄宗看完也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对杨国忠说道:
“信我留下了,你先下去吧。”
杨国忠如遇大赦,赶紧离开了。
而此时的李非已经被安禄山投入大理寺天牢之中,入夜,安禄山让狱卒在李非牢房中摆了一副桌凳,放置了一壶好酒和一只羊腿,坐在了身着镣铐的李非对面。
“李非,可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子在前线拼命杀敌,你在朝中却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老子不明白为什么,今个老子高兴,专门过来问问你。”
“该说的今天已经是说了。神明曾经昭示过你安禄山早晚叛唐。”
“我呸!老子为了大唐出生入死,没捞到你一句好话,反而给我安禄山扣上这么一个叛唐的帽子,什么狗屁神明,我看你就是怕老子功高盖主,压了你的风头而已。”
“若是你将来不反,我李非愿意困死在这天牢之中,可惜,你这人薄情寡义,你义父与你有救命之恩,而你今日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无论大唐如何待你不薄,你也会如喂不饱的野狗反咬一口。”
安禄山一听大怒,起身抡起坐下的板凳,冲着李非的背部结结实实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