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爹打了个招呼,牛二河自己也觉得有些困意,毕竟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现在回过神来,也有些吃不消了,父子二人便都回房去睡觉了。
晚间,众人出来吃饭的时候,气氛才又开始重新活络起来,钱科有些委屈道:“我下午回来,谁承想你们一个个都在睡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牛牧之知道他下午回来后也是睡了一觉的,如今这话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便也逗趣道:“是我们的不是了!这边给我们的钱师兄赔个礼了!”
“钱师兄,还请原谅我们的不是!”大约是考得不错,陈佳现在心情也很不错,便也笑着凑趣道。
桌上众人见此情景也哈哈大笑,考试的那点儿紧张都在这样的氛围中淡了不少。
陈佳难得话多起来:“今天我出考场的时候没看见那个早上见到的孩子了,出来的时候,他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围着他说话呢!”
牛牧之见他这样说,便也接话道:“今日考试,他坐在我斜对面,看上去答题很是流畅,那教官巡查的时候,还看了他的卷子好几眼,似乎答得很不错。”
“那十有八九就是州府里的孙氏嫡系子弟了。”钱科道。
牛二河听见这话却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州府里的孙氏?”而牛牧之终于将今天早上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河阳县是孙氏的祖籍,但是孙氏一族真正的嫡支却在这州府里,真要说起来,如今河阳县的孙家不过是在这边看守祖宅罢了。因着那嫡支在州府里有着一位同知大人和好几位做官的举人爷,所以许多孙氏族人都去了州府。”钱科将他所知道的一一道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钱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对于这些事还知道的这么多。
“有些事孙屏和我讲的,有些是我自己打听来的。”钱科见他爹问他,忙老老实实地回答他。
“哼!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多读些书,多用些脑子在正事上,整天倒弄这些有的没的。”钱父鼻子里哼了一声,钱科不敢再言。
牛牧之听了这话,心里大概都明白了,那孩子,估计就是那位同知大人或者是举人爷的后代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种水准了。人家倾家族之力培养出的孩子果然是不一般啊!
他和陈佳对视了一眼,感慨良多。
因着第二日还要再考,众人吃完饭之后,略坐了会儿,便又各自回房休息。
晚间,牛牧之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看见他爹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喊了声:“爹,你做什么呢?”
“啊?没事没事……”牛二河缓过神来,回道。
“爹,你放心!”牛牧之以为他爹是担忧自己的考试,便笑着安抚他道:“爹,您放心!这次考试我自己有底呢,不会太差的!”
“好!牧之你一向读书好,这个爹一直都相信你!”牛二河听见牛牧之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笑得有些憨。
牛牧之这才放心睡下,明天还有考试呢,这精力一定要充沛呀!
牛二河看着牛牧之睡下,又在他的房里待了一会儿,见他完全睡熟了,便过来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再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他在礼房外的一处角落里找方便的地方,却恰好听到两个大汉的偷偷对话。
当时,他凭着这么多年做生意的经验,一眼便看出这二人不是什么好人,便躲了起来,没让他二人看见。谁知,倒叫他听见了一桩大事……
今日,在吃完饭的时候,被他听到了那“孙氏”,他这才一惊,那二人说的也是什么孙氏,难道,这二者之间还有什么关联?
牛二河带着浓浓的疑惑,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许久,才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