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岸住进奶奶庙小学的第一天,在床上没动弹地方。
不但屁股痛,他还闷得慌。
只能听到院子里朗朗的读书声和敲钟声。
还能透过窗户瞅到一颗梧桐树,那颗梧桐树很大,几乎遮掩了半个校园的院子,三个人都不抱不过来。
这颗梧桐树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就是村子里最年老的人,也记不清它的生长时间。
上面枝叶茂盛,密不透风,纵横交错,住了很多喜鹊。
那些喜鹊在树杈上搭建了很多窝窝,窝窝里生了一大群小喜鹊。
小喜鹊们叽叽喳喳,整天向下拉屎,噼里啪啦下雨一样,地上落了不少的鸟粪。
一群麻雀呼呼啦啦飞来了,落满了树冠,不一会儿又呼呼啦啦飞走了,闹个不停。
上面挂着一口老钟,那口老钟原来是生产队催促社员们上工用的。
再后来生产队没有了,责任田被承包,不用敲钟上工,所以那口钟就荒废了。
小学校建起来,我就把这口种挂在了奶奶庙的梧桐树上,当做孩子们上课下课的铃声。
这钟通常只有香菱跟小丽敲,敲三点是预备,敲两点是上课,一点是放学。
看着外面的鸟群,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跟钟声,勾起了江百岸的兴趣。
他忽然想当一个老师,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个老师。
可惜这个愿望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大学毕业以后,娘老子开厂,他不得不做机械工程师。
要是能在仙台山落户就好了,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大山里做老师,也是一件美事。
中午,香菱过来了,给江百岸换药。
俺媳妇进门就笑话他:“呀,江工,听说你屁股被爆了?咋回事嘞?”
江百岸看到香菱就生气:“还不是你男人搞得?杨初九真不是东西!”
香菱小嘴巴一噘:“你屁股被爆,跟俺家初九有啥关系?又不是他爆的?是你自己不小心。”
江百岸说:“反正杨初九不是东西。”
一瓶子药已经滴答完,香菱帮着他换上药瓶子,别好了针头。
“你个没良心的,自己捅破屁股,俺家初九还为你治,不要一分钱,以为这药不花钱啊?竟然说他的坏话,你才不是东西!”
江百岸骂我,香菱当然不乐意了。
江百岸说:“我不跟你吵,你向着杨初九。”
香菱说:“废话!初九是俺男人,俺当然向着他。不服气啊,小心姑奶奶给你配毒药,毒死你!”
江百岸吓一跳,说:“可别!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香菱只管换药瓶子,男人屁股上的膏药,不管她的事儿。
她才不乐意看男人的臭屁股嘞。
换完药以后,香菱指着江百岸的鼻子怒道:“以后离俺嫂子远点,翠花可是有夫之妇,再对她意图不轨,小心初九用针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