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说:“不害怕,地里不是有你吗?”
“那你咋不回家吃饭?”
女人说:“俺不回,回去也是一个人,吃不吃的没意思。”
“喔,那你找我干啥?有事儿?”
女人说:“找你聊聊天,俺有话跟你说。”
“那你说呗,我听着。”
女人说:“初九,这两天俺又不舒服了,好担心是暗病复发了,你再帮俺瞧瞧呗?”
这句话好像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在我的头顶上炸响。真要是这样就糟了,暗病刚刚过去,要是再来一场,那日子就别过了。
“你哪儿不舒服?胸闷还是咳嗽?有没有出红斑?我瞅瞅。”说着,立刻将女人的手腕抓住,赶紧摸摸她……的脉。
发现她的脉搏跳动平稳,雄壮有力,这才放下了心:“二姐,你这不是暗病,暗病不是这样的,会不会是感冒了?”
其实暗病很奇怪,跟出天花一样,只要是得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再感染。
因为人挺过来,就等于在身体里产生了抗体,那种抗体会杀死暗病细胞,将所有的病毒吞噬掉。
而且这种抗体会遗传,子孙后代都不会再感染,这一点是李燕告诉我的。
李燕是医科学校毕业出来的高材生,所以她的话我深信不疑。
陶二姐说:“初九啊,你是不是没摸仔细?俺咋感觉跟当初患病的时候一模一样呢?不如你再帮俺仔细查查,摸仔细点。”女人说着,主动过来抓了我的手,一下子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摸不要紧,立刻打了个冷战,明白她想干啥。
其实她根本没病,跟当初的桂兰嫂一样,就是男人不在家,寂寞难熬……憋得。
从去年检查出暗病到现在,她男人从来没碰过她,一眨眼半年多了,生理出现了冲动,无处发泄,想找个人泻火。
刚才她根本没走,一直躲在暗处,发现田野里人走光了,这才过来。
我杨初九不是傻子,不摸不知道,摸摸真奇妙。从她刚才的脉搏就可以感受到,女人是虚火旺盛,口干舌燥,烦躁易怒,骨蒸潮热,颧红盗汗,舌红少苔。
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女人想汉子了,渴望得到男人的抚摸和拥抱。
生理正常的女人全都一个样儿,一旦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就会变得欲罢不能。你不缠着她,她也会像根树藤子一样,过来缠你。
实在没啥缠的时候,她们就会缠自己。
如果赶在一年前,还很懵懂的时候,我杨初九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摸下去。
可现在不行了,整个心被死去的红霞填得满满的,也被嫂子翠花填得慢慢的,再也装不下第三个女人。
所以赶紧躲闪,将手抽了回来。
女人有点失望,说:“初九啊,你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没,嫂子,你真的没事,还是赶紧回家呗,免得遇到狼。”
哪知道女人不但没走,反而往我这边蹭了蹭,胸口几乎撞我肩膀上:“初九,红霞死了……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