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向陆岁京,明艳的桃花眼里满是动摇,显得有几分委屈,却硬撑着没有躲闪。
陆岁京垂下眼睫,明明耳边没有叹息声,容念却能察觉到对方的无奈和退让。
下一秒,陆岁京直起身,妥协般松开了容念。
成功脱离桎梏,容念就像被猎手放过的小动物,起初没敢轻举妄动。
确定陆岁京恢复如初,他这才轻哼着从吧台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容念开始张牙舞爪。
“你刚才和我闹别扭?哎,我怎么惹你不开心了?”少年打听。
这时候陆岁京才做容念之前给的原因选择题:“我醉胡涂了,回答不了你。”
他心不在焉答得有些敷衍,说完,在套房一大一小的两间卧室里,不假思索地走去了次卧。
容念没有放过他,跟他进了房间。
“不应该是我生你的气吗?你把自己搞喝醉,害得我忙里忙外。”少年得寸进尺道。
陆岁京看向他,示弱:“嗯,要是知道你会为我担心,我一定不这样乱来,现在想想很难为情。”
容念语塞,脸色从晴转阴:“谁担心你了,我是为酒吧治安出一份力。”
由于嘴硬心虚,他下意识多扯了几句淡:“而且你这样神志不清没人管,第二天别说是在陌生人床上醒来了,身上器官齐不齐都难讲。”
陆岁京道:“这么说来你是担心我的器官。”
容念:“……”
他深刻意识到了多说多错的道理,然而此刻就这么沉默,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在乎陆岁京?
“你没忘记我们的惩罚时间还没过吧?”他缓缓道。
陆岁京立即用言语进行证明自己的记忆力:“没有忘,宝贝。”
容念:“……”
妈的,给自己添堵这事确实挺上心。
“所以这段时间你有个三长两短,别人说我命里克妻怎么办?我不是在意你,我是在意我的名声。”他狡辩。
不知道对话里哪句哄到了陆岁京,这人的心情明显变好。
陆岁京笑意盈盈地望着容念,用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说:“嗯嗯好的,完全相信你。”
容念木然想,太虚伪了。
就在他恼怒之际,门口响起了铃声。
酒店服务生送来解酒汤,牛肉骨煮得酥软喷香,浓郁的汤汁上洒了一点胡椒。
容念吃着茶吧里放的小零食,嗅到了香味,有点眼馋这碗汤。
陆岁京问:“要不要喝?”
容念积极地坐到小餐桌对面去,眼睛亮亮的:“可以吗?”
餐盘里贴心地放了两柄调羹,陆岁京拿给他,他却没有接。
容念看了看热气腾腾的汤,又朝陆岁京眨了眨眼睛。
没有任何暗示与指令,陆岁京会读心术似的,将半空中递去调羹的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