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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自行离去（第2页）

“子期，言笑了。”玗厥笑意温和，仿若真成了遗世贵公子一般。

“何事？”与其曾为昔日挚友，墨成自然对他隽秀面皮下诡谲狠辣面孔，再熟悉不过。

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无事，今日是除夕，匈奴也不知我何时能归。这城中只认得你，可否赏脸与我温一碗茶，算是度了这一年的佳节。”

连“本殿”都不用了，可见他态度放得极低。

然对于这样一个狡诈似狐的人，墨成当然不会愚蠢的真相信他的鬼话。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也罢，本将并非无心之人。”

西山，城内地势最高之地。此处居高临下，城关全景一览无余。

一苍翠□□的古树参天，至半腰生长，枝桠繁盛，郁郁葱葱。鼎盛时期，青翠欲滴的荫叶，可遮挡大半山头。观者，无不为之称奇。

“十年前，我在城关小住半月，这的人说起过此山的百年枯树。一直想来看看，却错失良机。未曾想到十年后，我竟还有机会得偿所愿。”

话虽如此，玗厥的桃花眼却不见一丝悦色，语气似是嘲讽般的说。

端坐于石凳上，墨成手执玉杯，温热的茶香轻盈流淌，微一抬头便见，光秃的古木。

高而扭曲的主干，稀疏而错落有致的枝杈。残雪堆积，隐约压弯的树梢似风烛残年的老者，佝偻腰身，逝世年华。

这番凄凉的光景，被他心心念的挂着十年，着实贻笑大方。

哪里是念着这棵树，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你可以从本将手中，将城关夺过去。届时别说是这棵树，那怕是整个雍州，都可能任你掌握。”墨成笑意冷漠，眼底讥讽尽显。

城关是夏国的北方阀门，也是雍州唯一的军防重地。一旦失守，雍州绝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令匈奴饿狼，眼冒绿光，垂涎三尺的地方。

替墨成续上一杯温茶，玗厥依旧保持着平淡泰然，“子期，一个祛除暴戾的匈奴，会是夏国最好的盟友。”

“哦？”

“子期，明人不说暗话，那五万甲士你若是放还与我。我可保证，匈奴三十年不犯城关。”

墨成晃了晃手中的玉杯，唇边讥讽的笑意越发浓厚，“我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五年前你偷袭的那剑，你的信誉早耗光了。”

玗厥好看的眼眸满是歉意与懊悔。

“子期，对于那件事，我的确很抱歉。但必须承认，当质子的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无忧的日子。”

他睨了玗厥一眼，似有杀意闪过。

“玗厥，天家下了死令，要你的命。你该知道，若不是私自绑架军师，那熏香中绝不只是蒙汗药。”

“此刻我身处城关的确无法，证明诚意，不过我向着雄鹰发誓，一年之内，我会亲自献上单于的人头。如若不然，夏国的几十万精兵可随时踏破我漠北。”

最后一句话，玗厥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字里行间的铮铮然，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然墨成并非普通人，识人本事，他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