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景年却一点也不想领情。
宋若莹每一次这样的“关心”,都像是往他身上挂一个沙袋,周景年只觉得浑身沉重,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认真看向宋若莹,问出了梗在喉咙里许久的疑惑。
“我在你心中,真的有那么差吗?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我的医术,只有你不相信?还是说,我必须是个废物,不能比谭思礼强,你才安心。”
宋若莹有些恼羞成怒。
“你能不能不要一吵架就提思礼!你能力不行,和他有什么关系!”
周景年沉默片刻,嘲讽地扯起嘴角,提及一件往事。
他第一次独立坐馆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病人,后来才发现,宋若莹拦住了所有找他看病的人。
只因为宋若莹认为他学艺不精,怕给人开错药。
可谭思礼第一天上班就弄坏了机械厂的设备,还差点害了人命。
宋若莹却毫不在意。
她不仅自掏腰包为他赔偿,还不断安慰鼓励谭思礼。
“我之前从不敢细想,现在才明白,是因为在你心中,谭思礼永远比我强。”
说起这件梗在心底许久的往事,周景年以为自己会愤怒、会伤心,可最后他什么情绪也没有,留下的只有死水般的平静。
“不是这样的。”
宋若莹下意识否认。
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语气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出的狼狈。
走廊内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宋若莹将要说出口的解释,她侧耳倾听片刻后,严肃道:“咱俩之间的误会可以之后再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周景年疲倦地坐回椅子上,双眼微阖,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今天不会离开。”
对周景年不听话的愤怒和不知哪来的心慌掺杂在一起,让宋若莹的情绪失控。
“你要做什么!”
周景年在惊愕中被宋若莹捏住了手上的麻筋,他又急又气,却根本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宋若莹把他带到门口。
耳边是宋若莹急促的声音。
“你要恨我就恨吧。但思礼的腿现在还没好就是你医术不精的佐证。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又是谭思礼。
周景年想说话,却又被宋若莹捂住嘴。
他现在就像一个充气膨胀要爆炸的气球,却憋屈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小宋,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