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玉不隐瞒,讥讽一笑,“不是,只是不确定,没想到娘子自己认了。”
丁瑕瑜想起什么,“先说,我从未想过伤害谢家人,谢汀兰纯粹是意外,也是个蠢女人,只爱男人,除开男人什么都不要。”
“怎么,说不得谢汀兰,还是说,在你心里,她才是你主子?”
“要是国公府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对你?又会如何对我?”
为玉抿唇。
国公府想要救助,庇佑的一直都是宁家遗孤,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对国公府有恩的是我的爹娘,可不是你,对你爹娘有恩的,是买下你的我,自打你跟了我,一天亏都没吃过吧。”
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真切,甚至被她有意遗忘,这些日子被引诱着想起来不少。
只是丁瑕瑜小时候的模样记得不大真切,唯一能记住的,是她拉着自个手,带着她走街串巷,好吃地掰下一半塞给她,漂亮的衣裙分给她……
同时长大的事情也是历历在目,全是谢家人对她的好。
“是,没有娘子,我不可能在谢家过得金尊玉贵。”
丁瑕瑜坐下,扬了扬下巴让她别站着,“你喜欢我的身份吗?”
为玉不说话。
丁瑕瑜失笑,“你喜欢,就暂时让你霸占着,突然又蹦出个宁家遗孤,反倒是不好让国公府信任了,谢家信你,我也信你,你还忠心我吗?”
为玉依旧不说话。
“知道你现在很矛盾,谢与归至今不知我是谁,想来,也有你的功劳,瞧着,你很痛苦?”
为玉还是不吭声。
“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我安排你回北地。”丁瑕瑜倒了杯热茶,递给为玉,“对你,我还是有点为数不多的善意,到底,你我才是朋友。”
甚至都没有用主仆两个字。
“先去换衣裳吧。”
为玉看她一副不害怕的模样,“谢游已走了,你们预备如何?”
“是我们预备如何。”丁瑕瑜含笑,“先去换衣裳吧。”
泡了个热水澡换好衣裳,为玉拒绝侍女帮她擦拭头发,自己拿着干帕子坐在窗边。
丁瑕瑜已经不是十五年前认识的宁家娘子了。
眼下她心中只有复仇。
留着她绝对不是因为丁瑕瑜慈悲心肠。
而是她很有用处。
什么叫作暂时让她继续戴着宁家遗孤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