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县衙后衙书房中,纪凌川拿着从小戴到大的双麒麟玉佩抚摸,口中喃喃道:“大哥,我该如何确定那就是你?你知不知道我与娘找了你多久,盼了你多久?”
凌姨端了一碗袪寒茶过来,见他又在睹物思人,轻轻叹息后才道:“大人,夜里凉,老奴给煮了袪寒茶,您喝一碗了早些歇息。”
“好!多谢凌姨!先放着吧!”纪凌川收起玉佩。
凌姨微微一笑,“大人这是又思念大公子了吧!别怪老奴多嘴,昨儿个杨娘子家的那孩子您也看了,孩子的模样简直跟您和大公子小时候一模一样,如今就差一个能证明孩子父亲就是大公子的证据了。”
“这也正是为难之处,到底如何才能证明?”纪凌川端起祛寒茶抿了一口。
“哎!若是当年大公子的麒麟佩没被毁坏就好了!大人,那您早些歇着,老奴就先告退了。”
“嗯!”纪凌川一口气把袪寒茶喝光了,再次拿起麒麟观望,这玉佩是当年母亲生下他们后,父亲特意请工匠给他们打造的,只可惜当年大哥的玉佩在他出事后就找回了碎片。
“大人,属下今日去府城并未打听到哪里有葡萄酒售卖。”云七风尘仆仆的进了书房。
闻声纪凌川重新将玉佩放下,“没有?杨娘子不是说她就是在府城买的吗?”
“今日属下走遍了府城大大小小的酒楼跟酒肆,都说没听说过何为葡萄酒,倒是听有几个在酒楼吃饭的人提及过,但……他们也只是说去年到清水镇做生意时喝过,还说那等佳酿双前从未尝过。”
“会不会是杨娘子跟卖酒之人商定过独家买卖的协议?”
云七若有所思片刻,“倒也不无可能,那属下明日就去福满楼多买些送去京城。”
“嗯!”
谁知第二日,云七再次空手而归,原来是张掌柜告知酒楼的葡萄酒存货不多了,匀不出多的给他,若他实在想就要,就等过几日杨娘子从府城买回来了再去拿。
……
趁着春种时间还未到,陈小丫借着买葡萄酒的理由准备再去一回府城,不过这回她打算老老实实的坐着自家马车去。
把家里都安排好后,陈小丫就请了陈家山帮忙驾车,两人一块儿赶往府城。
这一来一回,路上大概就得三天,去了府城总得再逛逛,顺便再大赚一笔,怎么着也得耽搁一天吧!
陈家山也没想到她这次会请他帮忙赶车,还是陪着出远门的那种。
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小妹终于愿意开始接纳他了,以前每次她请王大牛帮忙赶车的时候,他心里可不是滋味儿了,不是因为小妹给王大牛的工钱,而是明明他才是她的亲哥哥,可他却没机会为自己亲妹子效力。
其实陈小丫请陈家山帮忙赶车,是因为这次至少要离家四天,她怕桂花嫂一个人在家忙不过来,陈家山就不一样了,罗氏年纪不大,不需人照顾,石头在她家有麦芽她们带着,他出门根本不需要挂念家里。
当然也有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看在他有一颗真诚悔过的心上,她打算帮帮他,毕竟人家可是为了不让她被人讹掏光了家底的。
一路上,陈家山小心翼翼的赶着车,可陈小丫坐在车里还是被摇的昏昏欲睡,并不是陈家山的赶车技术不好,而是古代的道路实在太难走,即使是官道,也只是路面变宽了些,路上该有的石头还是有,该有的土坑也没少。
就算她早有准备,在马里垫了两屋棉被,坐着还是不太舒服。
他们一早就从陈家村出发了,晌午的时候才终于到了安溪县,两人随意找了家面摊子一人吃了碗面,正准备离开时,被正在街上带人巡视的云七撞见了。
“杨娘子,您这是……”云七让同伴们先行一步。
“哦,我打算去一趟府城,这不是福满楼的葡萄酒快没了吗?我再去买些回去。”
云七很想问问她葡萄酒到底是在何处买的,但想到这可能会触碰杨娘子的生意经,便没提,只道:“杨娘子可否多买些,年前您送与我家大人的葡萄酒大人不舍得喝,便带回京中,岂料得了老爷的喜爱,今年大人来之前,老爷还刻意提及了此事,大人就想买些送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