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丫又给里正添了一碗茶,“里正爷,多谢您这些天来尽心尽力的帮我盯着。”
里正笑眯眯的捧着茶碗又喝了一口,道:“谢啥,你不是也给我结工钱了,你要是再客气,我可要把那工钱给你送回来了。”
“那可不成,工钱是您应得的。”
“你这丫头就是心眼实在。”然后看着手中茶碗,“还有这茶,你说我们这些人能喝出个啥来?你干啥花这个钱。”
“这花不了多少钱,都是便宜茶,还是那句话,贵的我也买不起,不过就是让水变个味道罢了,对了,里正爷,我打算请您帮我订个日子。”
说到这个,里正放下茶碗,一本正经起来,“哦,是得订个好日子,回头我翻翻黄历,这搬家不比旁的,你放心吧。”
“谢谢您了,瞧瞧,我家如今可是啥事都离不了您老人家。”
“离不了,你咋不干脆让我爹住你家得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是小汪氏的声音。
里正一看到小儿媳就头疼,正准备喝斥两句,就听陈小丫道:“那我可巴不得了,就是不知道里正爷自个儿愿不愿意了。”
“切,不愧是寡妇,真是啥话都敢说!”小汪氏脸上的内涵之意也不言而喻。
这下里正直接怒了,“老二,你自个儿的媳妇你自个儿管。”
陈长貌被冷不丁的怒喊吓了一个激灵,险些打翻了手中茶碗,“爹,啥事儿?”
里正看着陈长貌这鸟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大门口怒道:“立刻,马上,你们两口子赶紧给我消失!”
陈长貌还不明所以呢,就被自家大哥扯着往外走,路过小汪氏身边时,他还问道:“哎,媳妇,你又咋惹着爹了?”
“还不快滚!”里正又是一声怒吼。
正带村里妇人们参观的常氏猛然听到这声间也是吓了一大跳,赶忙跑到陈小丫身边用眼神询问陈小丫发生啥事了。
陈小丫耸耸肩表示不可说,然后常氏就看到自家男人拉着小叔子,催促着弟媳妇往门外走。
瞧着小汪氏那不甘心的模样,常氏一猜就知道铁定是弟媳又虎啦叭叽的说了啥混话撞到公爹的枪口上了。
屋里那些看新鲜的妇人也都纷纷从屋里出来,常氏见院子里气氛不是太友好,便帮着把众人送走了。
里正这才顺了口气,“小丫,方才那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你二婶子就是个拎不清的,嘴上把不住门儿,又小家子气,回头我让你汪奶奶好好训训。”
陈小丫也不是傻子,小汪氏这么直白的内涵她又不是听不出,便道:“确实该训,不过我不会往心里去,里正爷就别生气了。”
至于小汪氏从一开始就爱拿话呛她的原因她也知道,无非就是觉得她一个曾经被人厌恶的人如今却过的比她好,不过是嫉妒心使然罢了。
而且村里像小汪氏这种人肯定也不少,只是人家没当着她的面发牢骚而已。
比起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汪氏这种摆在明面上的其实更好对付。
里正又长叹一口气,将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东西都归置好了,我就回去了,赶明儿选好日子,我再跟你说。”
“成,那顺道再请您在村里传一下,等日子定下来,我请大伙吃流水席,趁着搬家,咱全村一块儿热闹热闹,去去天灾的晦气!”
里正盯着她看了两息,最终点头,“嗯!”
然而里正心里想的却是,你那借来的一百两难道就这么经花?
于是,当天下午,全村就知道陈小丫要在搬家那天请全村人吃流水席了,个个都满怀期待。
而这天下午,陈小丫就将新房这边的大门一锁,又领着一家子去镇上大采购了。
家里的锅碗瓢盆,床单被子,样样都得买新的,以前用的那些不是她嫌弃,主要是总共也没几样,就说被子,总共就两三条,他们到时搬到新家,就一人一个屋了,自然得再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