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口干净利落,打仗多年的近卫一眼就能认出是舒乐的手笔。
出师大捷,帐中气氛自然热烈起来,当即就有跟了舒乐多年的士官眉开眼笑的问舒乐:“将军,是否要办庆功宴?”
舒乐饿得快趴下了,摆摆手道:“不急,等彻底败了蛮人,再摆酒庆祝一番。”
那士官点头应了,又凑近舒乐耳边道,正要开口,却被周绥打断了。
周绥将视线从两颗人头上收回来,问道:“何事?难道不能说与朕听?”
士官面上有些犹豫,倒是舒乐觉得出征在外,实在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大方道:“当着陛下也是一样的。”
那士官跪下憋了半晌,面色微红的道:“回陛下……部队行路途中偶然剿灭过一支山贼,解救出两位少女……”
周绥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看了舒乐一眼,道:“然后呢?”
士官又憋了半晌:“那两位少女见将军英姿潇洒,想向将军献舞……还说若将军看得上,愿嫁与将军为妾——”
周绥:“……”
周绥坐在主位上的神情变化万千,半晌后重重一拍桌子喝道:“大战当前!怎可讲这些男女之事!”
他越想越气,站起身一指那名士官:“来人!把他给朕——”
“哎呀臣的好陛下……”
舒乐一听这事儿就知道要砸,又见周绥如此表现,赶忙朝那士官使了个眼色,自己走上前去,伸手就拽住了周绥的手,“那小兵不懂事,别与他一般计较。陛下可用了晚膳,臣可快要饿死了!”
帐中烛光昏黄,因为周绥比舒乐稍高些许,舒乐看他时便要微微仰着头。
那张无悲无喜的白玉面具遮在他脸上,现在舒乐离得近了,周绥便看清了那面具上还沾着点点的血迹。
血迹已干,配着舒乐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
更显妖冶。
“陛下?臣真的要饿疯了……您不吃的话臣自己去吃了……鸡腿要吗?再来块五花肉?啊——好吃!”
那双殷红的唇张张又合合,像是刻意引诱一般的喋喋不休。
下一秒,周绥发现自己心口的欲求像是着了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行军床实在是太硬了!
一点都不适合翻滚。
不管是那种翻滚都不适合。
舒乐很忧郁。
忧郁的睡了。
并且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甚至抽出了时间磨了磨自己明晃晃的圆月弯刀。
舒乐磨刀的时候,周绥正巧带着福全前来查营。
周绥望着磨刀霍霍的舒乐,抽抽嘴角:“舒将军,朕记得你惯用红缨枪。”
舒乐将磨好的弯刀入了鞘,明晃晃的刀刃映照出他脸上的白玉面具。
片刻,舒乐弯唇一笑,眼尾扫过周绥和他身后的将士:“臣的好陛下,论杀人……还是这弯刀用着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