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在宁修言与郭子瑜、丁修三人轻松而随意的交谈间,廖忠沉着脸,身后紧跟着数名威严的御林军,手中紧握着一叠足以撼动人心之物——扶风郡几位官员的罪状证据。
“侯爷,这便是他们亲笔所书的罪证。”
廖忠的声音沉稳有力,隐隐透着对几人的愤慨。
宁修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从容地接过廖忠呈上的纸张,目光只是稍稍掠过纸上的几行文字,便转手递给了身旁的英国公丁修。
随后,他的目光温和却锐利地转向了堂下。
而那几位官员正神色不安地看向身边昔日的同僚,眼里满是戒备之色。
宁修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告诫。
“就这些了?诸位大人可要想清楚了,这样的机会,此生仅此一回。错过了,可就没有下回了!便是一会儿谁若是还想起点什么来,本侯也决计不会采纳了!”
闻听此言,几人急忙抢着开口,便于证明自己的赤诚。
“侯爷明鉴,下官绝不敢有丝毫隐瞒,所知的一切都已详尽记录在纸上,供侯爷审阅!”
“下官所知也尽皆在此,绝无半点保留!”
“在侯爷的威严之下,下官哪有那胆子去欺瞒半分!”
宁修言轻轻颔首,目光随即转向了正凝视着手中罪证的英国公。
“国公爷,您对此有何高见?”
丁修缓缓收起那叠纸张,嘴角泛起一抹深沉而老练的笑意。
“陛下既已赋予镇远侯先斩后奏之权,又命你高举帝旗前来荆州,一应事务自是皆有镇远侯定夺!而本公此番不过是奉诏前来驰援,从旁协助侯爷罢了,就不越俎代庖了!”
“既如此,小子就厚着脸皮发号施令了!”
丁修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轻轻点头:“镇远侯请自便。”
宁修言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堂下众人,语气坚定道:“本侯向来一言九鼎,只是这银钱数目的真伪尚未可辨,本侯也不愿沦为他人戏耍的对象。思前想后,唯有劳烦白羽卫陪同各位大人回府一趟,将所有钱财悉数运来,以供本侯亲自查验,方能安心。待验明之后,一切许诺照旧!”
此言一出,堂下几人心中不禁一凛,仿佛有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正悄然滑向一个超出他们所预想的方向。
见几人神色犹豫,宁修言反而面露不快。
“怎么?觉着本侯想要贪墨你等的钱财?”
“不敢!”
“侯爷何等身份,怎么会看上我等的钱财!”
“呵呵,心中有数便好。本侯若要强抢,有的是手段,只需一声令下,自会有人酷刑招待诸位,届时,你等的身躯,又能禁得住几回拷打?此番言行,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休要辜负了本侯这番好意,免得到那时,乖本侯不近人情!”
几位官员闻言,心中稍一盘算,便觉宁修言之语不无道理。
若真有他意,何必多此一举,早已严刑拷打,何须在此与他们多费唇舌?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宁修言的心中,唯有心甘情愿的将东西拿出来才不会藏私,而他此刻的宽容与“恩赐”,实则是对人性的一次玩弄。
在宁修言连哄带吓的言语攻势下,没多久莫昶业便带着亲信领着那几人回家取银子去了!
待他们走后,丁修面露古怪地看向宁修言,似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呃……国公爷何故如此盯着小子!”
被英国公盯的有些发毛,宁修言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