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苏恩起了个大早。
早上7点,徐斯宁开车来接她和姑姑,一起去见苏大富偿。
苏大富现在暂时被收押在温市看守所撄。
到了地方,门口警卫林立。
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顺利。
经过重重手续。
他们在一间接待室等了快半小时,终于有个值班人员出来。
苏恩满怀希望想先见见爸爸,结果却被告知,苏大富昨天糖尿病突发晕倒,现在已经被送去治疗。
近期家属估计是见不到人了,劝他们先回去,等候通知。
苏恩一听爸爸病了,慌慌张张急得眼泪哗啦啦冒出来,双手胡乱擦着眼泪,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
徐斯宁的朋友今天也在。
是市法院一名检察官,徐斯宁称呼他程检。
虽然不经手苏大富的案子,但程检和林律师观点一致,这个案子一天梁国栋不落网,苏大富就要负法律责任。
从看守所出来,徐斯宁又做东,请程检去喝杯咖啡。
咖啡厅,苏恩认真听程检和姑姑、徐斯宁的口风,知道她爸这牢是必坐无疑,大家都已经默认了争取轻判这个想法。
苏恩前一秒还是一腔热血,现在就像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傻傻地问:“程检,我就想问一句,我爸不可以不用坐牢吗?”
程检纯粹一副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个一看就是温室里长大的小姑娘:“坐牢?这已经算乐观了,毕竟牵涉金额过大,造成严重社会影响。现在只能争取轻判,怎么都不可能无罪释放。”
苏恩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半天憋出一句:“如果,我能把欠那些钱都还了,我爸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坐牢?”
程检看她不像是开玩笑,转头对徐斯宁说:“斯宁,你这妹妹疯了?她知道把钱还上是什么概念吗?”
面对检察官的奚落,苏恩咬咬唇,弱弱地坚持说:“哪些人不是一口咬定我爸是诈骗犯吗?如果我把他们的钱都还了不就可以了?他们究竟是想要我爸坐牢,还是想要回自己的钱?如果是想要我爸坐牢的话,那我最后一分钱都不还。”
看苏恩的表情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徐斯宁为她年轻莽撞不知天高地厚感到生气:“还钱?恩恩,你知道要多少吗?你出去还了一个客户的钱,最后所有人都会找上你。三个亿!苏叔为什么要瞒着你不让我们告诉你,他就是不想让你跟着吃苦!”
不止徐斯宁认为她想法天真,就连姑姑也是这样认为的。
姑姑认为侄女这是给吓傻了,忙给她做思想工作,“恩恩,钱是梁国栋卷跑的,要还,等警方抓住梁国栋让他去还啊,你年纪轻轻背什么背黑锅?你还得起吗?现在你爸进去了,家底还在的,你日子还能过下去,起码你爸坐几年牢出来后,他还能有养老钱吧!你现在把家底给掏空了,到时候要是钱出了,人却捞不出来,你让你爸几年后一大把年纪出来,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啊!”
他们都认为苏恩还是太过年轻。
头脑简单,异想天开,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种无知的想法。
最后归根到底都是那句话,这孩子还那个被宠坏的孩子,不知人间疾苦,想法天真,光长漂亮不长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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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程检还有案子要办,先告辞离开。
徐斯宁接了个电话,怀孕7个月的妻子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他陪她去做产检。
苏恩心想,这两天徐斯宁为她家里的事忙前忙后奔走,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忙对徐斯宁说:“斯宁哥,嫂子身体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我和姑姑还有话说,就不留你了。”
徐斯宁看着她脸上没消的泪痕,放软了语气:“恩恩,刚才我的话你要好好考虑,不要任性。”
苏恩点点头,“我知道的。”
中午11点,苏恩先送了姑姑回家。
回到姑姑家,大家草草用了中饭。
饭桌上,姑姑忽然想到件事,“恩恩,你跟姑姑说句老实话,你和聂家现在还有没有来往?”
苏恩摇头,“没有,我和他是真离了,一直没联系过。”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姑父说,“算了,上次来沪城做手术我就看出来了。那种人家,眼睛是长头顶上,巴不得我们不给他们拖后腿,这种事想一想他们也是不肯帮忙的。”
姑姑郁郁叹了口气,“说得也是,不过要是恩恩没离婚就好了,怎么也是亲家,他们总不能看着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