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睡着了么?”聂慎远眼底有揶揄。
苏恩恼羞成怒:“明明是你把我吵醒了!”
要不是怕老爸担心,她才不会跟他睡一个房间偿。
“这个理由找得不错,有进步。”他赞许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面不改色地解开围在腰上的浴巾,换成睡袍撄。
苏恩怕长针眼,赶忙翻过身继续睡觉。
聂慎远丢过来一句:“行了,又不是没看过。”
苏恩这才知道她刚才装睡的事都落到他眼里了,怒道:“你故意的!”
下一秒,想到隔壁睡着保姆,她又赶忙噤声。
“什么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你没睡着。”聂慎远一脸无辜,耐心给她顺毛,“好了,我已经穿好了,多看一眼不会长针眼。”
苏恩飞快偷看一眼,见他果然已经穿好了睡袍,正气定神闲地坐在身旁看着她,眉梢一挑,笑了。
“……”苏恩不想再和他吵,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跟聂慎远斗嘴,她从来就没有赢的时候,不是脑子不够用,而是脸皮没他厚,也没他那么无耻。
时间不早,聂慎远关了床头灯,一副也准备睡了的模样,下巴抵着她后脑勺,手也重新搭上她的腰,若即若离地来回徘徊。
苏恩气鼓鼓从被子里把他的手打开。
没几秒,那人又若无其事继续搂着她睡觉。
如此再三,苏恩终于困了。
“神经病。”最后快睡着前,脑袋里都还在拼命骂他不要脸。
徐斯宁的婚礼在市区最大的酒店举行。
婚礼办得很喜庆,来吃喜酒的宾客泱泱坐满了五十桌。
徐斯宁今天穿着黑色新郎礼服,显得格外高大挺拔,英气逼人;新娘子化着漂亮的妆容,站在他身边招待宾客,俨然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接下来就是千篇一律的婚礼仪式。
看到新郎亲吻新娘的环节时,苏恩在台下还是感动得眼角湿润。
她想起自己的婚礼。
当时老爷子病危,那婚结得就跟坐火箭一样。
聂家人头天过来订日子,第二天她就和聂慎远去领证,第三天就办酒。
仪式也一切从简,婚纱是临时买的,尺寸不合身也没时间改,婚礼也只象征性地请了聂家走动比较勤的亲戚。
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婚礼,她却用三天的时间就把自己托付出去了。
苏恩越想越替自己当初的冲动和天真不值。
新人敬酒环节,徐斯宁的母亲赵阿姨挨桌招呼宾客。
苏恩小时候没妈,赵阿姨差不多把她当女儿一样疼。
赵阿姨拉着苏恩的手一阵嘘寒问暖,感慨道:“恩恩啊,从小看着你长大,本来以为你会成我们家的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