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清醒,什么是对错,对于顾诗若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像是久溺深海的人终于浮上了水面抓住了那块救命的浮板以后,死活都不愿意撒手了。
因为被水灌喉的窒息痛苦和无助,她此生都不愿意再去尝试。。。
所以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傅云墨每天都会过来,顾诗若也从来没有开口制止过,因为她贪恋那点温暖。
等到了夜晚降临,傅云墨还是赖在她这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对此,顾诗若没有开口说过半句不满,而是任由他留宿,只是即使他们同床共枕也是同床异梦。
狭隘的床榻,无论她怎么躲,一转身还是会触碰到傅云墨,然后她放弃了挣扎。
矫情什么呢?人都留下来了,不就是还贪恋着他给的关心吗?
这样的诡异相处一直持续着,直到那天早上的闹剧发生,才打破了这迥异的平衡安宁。
那时,顾诗若才刚刚下了夜班,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楼。
才爬到四楼就听见楼上吵吵嚷嚷的,似乎还听见了砸门声。
顾诗若美眸微滞,狐疑的扶着墙壁往上走。
老旧的居民楼踩着会咯吱咯吱作响,过道也很狭窄,每层也就住了三户人间,因此顾诗若才爬到五楼台阶,就看到一群人正围在自家门前,还有人拿着斧子砸门。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场景,愣在当场,可是她猛地想起小风还在屋子里,当即便快步跑了上去,用力将抡着斧子的人推开,双臂舒展开拦在门前,“你们干什么!”
顾诗若只身挡在门前,怒目而视,瞪着将她围住的几人,三女两男,仔细打量他们身上的衣服,也都价格不菲。
她一时间还摸不准这群人来闹的目的,因此也只是冷着声线说道,“你们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触犯法律的吗!”
一声冷笑格外突兀,穿戴雍容华贵的女人上前了一步,一言不发就用力扇了她一巴掌。
顾诗若头偏向一侧,渐渐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她一愣,眼底满是迷蒙,似乎还没有回过劲儿来。
“还好意思说法律?难不成你勾。引别人老公破坏别人家庭就是符合法律道德的了?你当小三还觉得很光荣了是不是?”女人尖锐的声音刺耳,说出的话也很难听。
小三?
顾诗若轻颦起秀眉,眼底满是不解,只是在面对眼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时,她异常的平静,“我没有破坏过别人的家庭,更没有当过什么小三,别血口喷人!”
闻言,中年女人更加愤怒了,她扭着肥胖的身躯上前不由分说的就一把攥住了顾诗若的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
骂骂咧咧道,“啊呸,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敢做还不敢认了?你勾。引我老公哄着他给你买首饰给你钱用的时候多嘚瑟得意啊!现在怂了?害怕承认了?”
头发被紧攥着,她每说一句就会用力扯一下,疼的顾诗若五官扭曲,冷汗直冒,她吼道,“我说过我没有破坏你的家庭!更没有勾。引你老公!你撒手!”
顾诗若的话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冷静,反而更加激怒了对方,她用力一拳打在顾诗若瘦弱的后背,“你还说你没有!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他怎么会要跟我离婚啊!”
她还来不及去深想这其中关连,因为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她后背,每一拳都像是在发泄不满和怒气,用了十成的力气。
顾诗若死咬着下唇,试图去推开打她的人,奈何这胖女人手里抓着她头发不放,顾诗若挣扎不得,只能够被迫弯着腰,被动的挨打。
期间,没有人来帮过她,哪怕是同住在一层楼的邻居,也都紧闭着大门,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她屈辱的紧闭上双眼,默默承受着这场无妄之灾。
蓦然,那原本如同雨点般密集落下的拳头似乎停了,揪着她头发的手也松开了力道。
那胖女人五官挤到了一起,“嘶嘶”的倒吸着凉气,她缓缓回过头,对上的便是一双沉郁浓黑的眼眸,噙着无尽寒意。
傅云墨本是来找顾诗若,哪成想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了吵闹声,上了楼就看到顾诗若正被人抓着打。
双眸猛地一紧,他大跨步的爬上了楼。
控制住了胖女人,抓着那女人的手力道之大足以将腕骨捏碎,吃痛后,胖女人松开了攥着顾诗若头发的手,肥胖的脸也扭曲在一块,肥肉堆积着五官。
好不容易才解脱,她头发也被揪掉了几缕,顾诗若抱着头,弯久了腰后直起身板,脑袋只冒金星,踉跄着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