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深爱到可以放弃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说着,洛谦颇为嘲讽的笑出了声。
“呵,事实证明我只是个活在自我编织的幻境中的懦夫,我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爱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在乎安安,这些年,我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洛谦将话挑明了。
这话很难听,也很刺耳。
祁静姝听着心寒,如同掉进了冰窖中,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她紧紧攥拳,一抹沉痛自眼中滑过,“你的意思是。。。这几年你跟我在一起,你过的并不开心,你只是在可怜我?因为你的心早就在送走沅夏安的时候,被她一起带走了?”
要恨就恨到底,长痛不如短痛,只有彻底扯开伤疤才能够更快愈合,因此洛谦默认了,他淡淡说道,“是,我承认重遇以后我想着的是报复你,想看到你过的不好,我以为会这样是因为我还爱你,忘不掉你。”
他冷嘲了一声,微微摇头,“我现在才明白,那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年少时的不服输想出了心口堵着的气。”
“静姝,我都27岁了,不是当年18岁的年轻小伙子了,再过几年也就三十岁了,年龄越是攀长我就越是迷茫,我甚至看不到未来的影子。”
“说句难听的话,你是属于过去就应该尘封在过去,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结婚组建一个家庭,所以我才会茫然,可是安安不一样,这十几年的陪伴,我们早就习惯了对方,我能够看得到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相处的情形。”
洛谦长篇大论,说的话却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每一个字都狠狠砸在她心上。
随后,他站起了身,颀长的身躯顿然而立,自成威压。
祁静姝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她双眸凝着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阿谦,你跟我说这一切,就是想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沅夏安,你要抛弃我了吗?”
被她的话一噎,良久,洛谦才淡淡摇了摇头,“静姝,我们之间谈不上谁抛弃谁,年轻时候的感情再怎么深厚,也抵不过时间变迁,对不起,是我变心了。”
他一直麻木不仁的被人推一步走一步,傅云墨说,“你真的不喜欢夏安吗?”
连顾诗若一个外人,都会说,“你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维持这样麻痹的状态已经七年了,自欺欺人了七年,现在他的确。。。后悔了。
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他不想再这么自我欺骗下去了,至少他也想补偿这两年沅夏安一个人在国外遭受的痛苦,也想用尽全力去回应她这十五年的感情。。。
想通以后,压在心上沉甸甸的大石终于挪开了,这几年他一直活的很压抑,现在后退了一步,他竟然会感觉到出奇的轻松。
躲了夏安这么久,他以为自己是不想见,后来才明白原来不是不想见,是害怕见,怕见到她以后会动摇,怕见到她以后,会萌生出最不该衍生的感情。
“静姝,你有困难仍然可以找我,以朋友身份。”他缓缓道出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祁静姝。
朋友身份?现在洛谦是要彻底跟她划清界限了是吗?
眼见着他要离开了,祁静姝猛地惊醒,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腰身,近乎是祈求的哽咽道,“不要走,阿谦,我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抛弃?
这个词令洛谦心口一窒,良久,眉心微动,他似是陷进了某种情绪中,只低低出声,“对不起。。。。”当年,夏安也是这么求他的。
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炔一角,也曾经哽咽着小声哭泣,“叔叔,你不要送走我好不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送我去俄罗斯。。。”
可惜当时他还是将她送走了,更没有去机场送她,就任由她一个人踏上了人生地不熟的国土。
现在想想,他对夏安是挺残忍的。
将所有的好都给了祁静姝,尽管曾经她背叛过自己,他也仍旧愿打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