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可当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她又丧失了勇气。
每一次见面,她都要在心底演练千万次台词,才能够装作若无其事,装作她一点都不在乎,尽力的扮演好他侄女的角色。
沅夏安在见到洛谦以后就变得畏首畏尾了,她颇为不自在的缩在顾诗若身后,不敢去看他,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不敢面对自己的家长。
显然洛谦也没有想到顾诗若会和沅夏安一起来,看到跟在顾诗若身后,窈窕娉婷的倩影时,黑眸微怔,沉声发问道,“夏安,你怎么过来了?”
这个问题好生尴尬,本就站立不安的沅夏安在听到洛谦的问题时,心内咯噔一下,腿下意识的往顾诗若那边走了几步,干巴巴的笑着扯谎,“是诗若姐叫我过来的,对吧?诗若姐?”
她歪着头去看顾诗若,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写满了殷切期盼,被无辜波及的顾诗若再看到她这样,也不忍心戳破,当下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温柔浅笑着解释,“是我约的夏安,本来是让她陪我去做产检,没想到洛先生会约的时间这么恰巧,所以她就跟着我过来了。”
犀利黑眸紧盯在沅夏安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她一直垂着头。
洛谦甚至都没有去听顾诗若和沅夏安一唱一和的话,这小丫头跟着他身边长大,她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清楚的很。
知道沅夏安在撒谎,他也没有戳破,只是反应平淡的嗯了一声。
洛谦身着得体的黑色燕尾服,衬托的身形愈发修长,领口的黑色蝴蝶结领带,将他衬得如同绅士般优雅矜贵。
“阿谦,你看我这身可以吗?”娇柔的一声轻唤将他们所有人的目光拉了过去。
洁白的婚纱,长长裙摆拖曳在地面,束缚的收腰设计将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裙摆略微宽大,层层叠叠剪裁的白纱。
一穿上婚纱,更让祁静姝变得高贵不可言喻。
圣洁的绒光自周身发散开,洛谦转眸看向祁静姝,在她换好婚纱出来的那一刻,黝黑眼底一闪而过的潋滟,名为惊艳。
婚纱,是女人这一辈子最梦寐以求,也是心底最神圣不可侵犯的。
顾诗若看着莫名心酸,她这辈子还没有穿过婚纱,连婚礼都没有,现在想想她这个离了婚的二手女人可真是冤枉,明明她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轻轻叹了口气,余光瞥见自祁静姝出来以后就脸色变得很难看的沅夏安,她一怔,目光自他们三人之间流转。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沅夏安这一仗怕是打得很艰难。
他们之间的事,顾诗若也大概了解了,说不上谁才是小三。
毕竟沅夏安比祁静姝更先出现在洛谦生命中,用了整整15年的时间去痴恋他,这又能怪她不懂事想要拆散一对鸳鸯吗?
不,不能。
那么祁静姝呢?
也不能够说她是这段感情的小三,尽管她是后来者可她已经深深占据了洛谦的心。
只有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不是吗?
她敛了敛长睫,偷偷的握了握沅夏安的手,压低了声音说,“夏安,你还好吗?”
沅夏安蓦地一惊,将视线从那对金童玉女身上离开,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看她难受的样子,顾诗若心尖似乎也抽疼了一下,其实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在面对洛谦的时候已经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尖刺,柔顺乖巧到令人心疼。
握着沅夏安的手紧了紧,试图给她一点温暖。
祁静姝含羞带怯的看着洛谦,水盈盈的美眸里满是渴求和求知欲。
洛谦心脏逐渐柔和下来,眉目平和含着一抹温情,他浅笑出声,“很美”
得到了他的称赞,祁静姝才松了口气,腼腆的微微一笑,手不自觉的摆弄着裙摆,“可是我这个年纪穿这种类型的,会不会不太合适?”
“呵呵”他轻笑出声,“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