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瑶恨得牙痒痒。
怒斥道:“他就是废物。”
终于说漏嘴了。
沈慕雪的语气缓和下来,眼神里满是不屑,“说到底,害了他的人是你还有凌凡。二妹,晚上睡觉可要小心冤魂找上门。”
夜色悄然降临,湖面孤寂无声,沈慕雪的声音幽幽传来,让人不由得心中生寒。
“沈慕雪,你给我记着!下回看你还能否如此侥幸。”沈乐瑶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兮香见状连忙扯住她的衣角,急切地道:“等等!二小姐,我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以后就跟您吧?”
沈乐瑶直接踹了她道:“滚开!你这背主的玩意儿,谁还会要。”
望着沈乐瑶逐渐远去的身影,兮香匍匐至沈慕雪脚边,连连磕头:“不要,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请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了。”
沈慕雪凝视着她,满眼皆是哀其不幸。
为自己曾掏心掏肺的过去感到悲哀。
她将一纸早就备好的卖身契掷向兮香:“看在往日情分上,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宽容。你自求多福。”
言罢,决然而去。
兮香捧着卖身契,哭得肝肠寸断,重重地磕着头,哽咽着说:“谢谢小姐——”
沈慕雪沿着水边的石阶缓缓而上,心头却在回味着今日的种种。
原以为深闺中的女子,也不过是用些宴会小伎俩来羞辱她,怎料沈乐瑶心机之深,手段之辣,竟能翻出章德文的旧事。
显然,自己过去低估了沈乐瑶。
再联系到青山庵的梦境,沈慕雪不禁遍体生寒。
回到岸边,清漪换上了国公府仆役的装扮,晃悠着手中的两截木棍,得意洋洋地说:“小姐,我已经把最关键的部位卸了,二小姐那马车一上大道准散架。”
沈慕雪微微颔首。
清漪察言观色:“小姐为何不开心?莫非是着凉了?”
早先,若能整治沈乐瑶,她定然欢欣鼓舞。
可想到沈乐瑶始终伪装,其真面目诡计多端,她便感到了深深的危机。
因她此刻太过弱小,沈乐瑶轻轻一指就能让她坠入深渊。
她必须更快,更迅速。
在对手反击前,给予致命一击。
至于如何行动,她还在筹划之中。
“清漪,车夫张文你安排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