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当地有人负责接待,专车一路开到酒店,何墨千才知道原来那家跨国公司的负责人已经到了,正在包厢等他们。
进了包厢,何墨千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个传说中的“负责人”竟然是袁英!袁英看到她,也吃惊不小,何墨千多少年前就对她了解得透彻,这样的惊讶,完全不是伪装出来的,看来袁英也不知道这事。
何墨千哭笑不得,自己和袁英怎么就那么有缘呢?想见不想见,故意不故意,反正最后总能碰上。
“袁总,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负责接待的是一位叫孙鹏的年轻小伙子,他给三方人员分别做了引见,袁英的视线从何墨千身上收回来,礼节性地跟何墨千那个精瘦的上司握手,“久仰久仰。”
前脚还谈笑风生的老板这会儿诚惶诚恐地弯腰握手,“袁小姐您好,不敢当不敢当,我才是久仰您的大名。”
接风宴结束之后,出了一件乌龙事。
孙鹏经验不足算错了两家公司的来人总数,定的房间少了几间。这个镇上只有这么一家看得过去的酒店,外面又下着雨,房间早住满了,再找也找不到合适的房间住人。
小伙子刚工作不久,急得团团转,袁英笑着给他解围:“反正只是暂时睡一晚,没那么些讲究,现在天也晚了,我看不如这样,这里头只有我和何小姐是女性,我们俩要一间房,剩下的几间房几位男士也将就着混住一下,剩下的明天再说,几位意下如何?”
这个项目中最有话语权的就是袁英,她都这么说了,剩下的人就更没意见了,开着玩笑分好房间各自回房,孙鹏终于松了口气,心里也感激袁英的理解,这要换别人,他恐怕连饭碗都保不住了,还好来了个好说话的。
七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就算外面下着大雨,屋里的空气温度也颇高。何墨千穿了一件立领衬衫,衣领扣到最上面一颗,捂出了一头汗。
一进房间,何墨千就先解开了自己的衬衣领子上两粒扣子,打开空调转身问跟在后面的袁英,“你洗澡么?”
袁英正低头想自己的事,一抬眼正好看到何墨千衣领里露出来的锁骨。何墨千满头大汗,有一颗汗珠顺着脖子流下来,经过何墨千精致的锁骨,最后没进白色衬衫里。袁英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你先洗吧,我还要整理点东西。”袁英手指甲抠着掌心,借着疼痛找回理智,艰难地移开视线。
何墨千也不跟她客气,拿了睡衣毛巾就进了浴室,“那我先洗了,这个天气,热得人受不了。”
袁英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浴室里水声哗啦,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又忍不住去脑补,水流从上方洒下来,经过何墨千的肩膀、胸脯、腰肢,一路向下,经过某个隐蔽的地方,再顺着大腿一路流下去。
光是这么脑补,袁英就已经气血上涌。鼻子一热,袁英摸了摸,手上红红的一片。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何墨千头上搭了块毛巾,裹了一件绒浴衣走出来,吓了一跳,“你鼻子怎么了?!”
“最近……有点上火……”袁英窘迫地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鼻血,堵着鼻子仰头答道。
流鼻血这事可大可小马虎不得,看着又吓人,何墨千赶紧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接了点冷水,一点一点倒在手心里,拍在袁英的后脖子上,“这么大个人了,上火不知道吃点穿心莲么?”
她不动作还好,这么一动作,人站在袁英面前,浴衣也因为手上的动作微微敞开,袁英随便一瞟就能瞟见何墨千未着寸缕的前胸。
“唔……”她的鼻血好像流得更汹涌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袁英抢过何墨千手里的水杯,狼狈地冲进浴室,“我自己来就行,你别管了!”
在浴室折腾了半天,总算把鼻血止住,袁英一个鼻子塞了团卫生纸出来,卫生纸又长又白的两截露在外面,何墨千笑得差点钻床底下去了。
“袁英,你让我想起一个歇后语。”何墨千憋着笑道。
袁英郁闷地搬了个小凳子,离何墨千远远地坐了,生怕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知道,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鼻子塞了东西,她说话时还带着重重的鼻音,这下何墨千真的忍不住了,捶着沙发笑得惊天动地,要不是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准能把酒店工作人员招来。
袁英愁眉苦脸地拿了自己的睡衣又进了浴室,想着自己在何墨千面前怎么老做这种丢人的事儿。
不过能逗何墨千一乐也挺好的,印象中这是从去年到今年,她第一次见何墨千这么开怀大笑,看来她是真的已经放下过去的事了,袁英又欣慰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