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卿给暮员外瞧了病,派人将他送回府,等他苏醒之后,告知他的母亲夫人和女儿,因为残害人命,将判终身监禁和斩首,问他有何话说。
暮之恒摆了摆手,即时休书一封交到了黛卿的手里,转给他的现夫人,告诉黛卿,暮家与上官家决裂,自此之后,不再来往。
至于指使人残害他妻儿的母亲,他真的无法面对。在牢里忏悔罪行,这样也好。
“大人,小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员外请说。”
“您……因何会……会管暮家这样的闲事?”
“闲事吗?”黛卿摇摇头,在心里苦涩一笑,“员外,不管你信不信,本公子实则是受了令千金所托付,为她办的这件事。”
“您是说……念儿?”
“没错,她救活了我,她却死了。所以暮员外,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本公子是在报恩。”报以借用你女儿身体的大恩。
“您这么说,那……如烟的事……”暮员外问得有些忐忑和几分不安。
黛卿摇手一笑:“员外放心,本公子对娘子一心一意,并非真的想要纳如烟小姐做妾,本公子查到郡守府、白国皇子、蓝庭王府皆在打如烟小姐的主意,本公子不想如烟小姐为难,替员外解个围。”
“哦,是这样!”暮员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不免一份失落感。
此时,魅漓,漓美人,是陪在黛卿身边的,只是他收敛了气场坐在黛卿稍后一点,叫人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听见小倾倾说“对他一心一意”,心里不由美滋滋的,暗里拉着黛卿的小手指,细细地摩挲着。
黛卿已经习惯了漓美人的这些小动作,与暮员外认真谈着话,叫她忽略了正被某只骚扰的感觉。
“嗯。暮员外好好养病,本公子今晚升堂判案,明日执刑,明日晚便会离开蓝庭,望暮家以后好自为之。”
“是是……”
黛卿处理好了暮家这边的事,按照她说的,当晚升堂审案,漓王、郡太守作陪。
为保全暮家名节,全程密审。
首先审问的是暮母、暮妻联合害死人命一案,这个告状的原告是当年侍候岚小姐的暮家嬷嬷,讲述当时的小夫人即现在的暮夫人,当年如何给小少爷吃凉药,致使小少爷久病缠身,又讲述了老夫人与小夫人如何密谋、买通夫人身边的丫鬟残害少夫人之事。
这个嬷嬷还供出了老夫人如何残害老太爷良妾的事,以及小夫人勾引庶老爷,逼死属老爷发妻,为的是抢夺庶老爷家的儿子,充当她自己的儿子之事。
嬷嬷这一抖落,竟道出了暮家不少的辛密事。听得当事人的暮临风简直傻了眼。枉他还一心对待的祖母和婶娘,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竟是逼死他生母的刽子手!一时难掩气愤,冲上去对准暮夫人便是一顿暴打。
黛卿也没拦着,任堂下哭喊怒骂声交织成一片混乱,觉得差不多够了,惊堂木“啪地”一拍,判暮夫人斩立决,老夫人因年事已高,判终身监禁,参与作恶的奴婢下人一并处死。
处理完这两个人,差役押上来了上官凌与暮如雨。此二人的罪名是勾结江湖草寇,残害少女案与少女失踪案主犯,主审官换成了余郡守。“啪”的惊堂木一拍,人证物证全部请上堂,一番审问下来,证人一个个指认,证物一件件砸到上官凌及暮如雨身上,两个人完全傻了眼,连他们自己都怀疑,这是真的吧??
原来,这些人证,便是司墨星夜兼程带回来的那些失踪少女。黛卿交给司墨的三张画像,分别是上官凌、暮如雨,余郡守家的大公子。按照黛卿的吩咐,司墨找人易容成这三个人的样子,假意对少女们做坏事,之后,司墨假扮神捕,带领军兵将少女们解救出来,带回了蓝庭郡城。
再说那余郡守一边审着案子,一边汗流浃背。这可不是热的,深秋的时节,温度好着呢,而是因为黛卿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少女失踪案里有他儿子掺一脚。
余郡守自然是要找儿子求证的,哪知他的儿子留话说去江南游玩,走了好几天了。
黛卿告诉余郡守,他们是朋友,她会替他掩下此事,少女们那里他破点财免灾就成了,剩下的事她去沟通。
余郡守真是千恩万谢,对黛卿可谓是言听计从了。于是余郡守想彻底为儿子脱罪,便将上官家的少主往死里整。有老师撑着腰,他也不怕上官族报复。
另有神捕的头子武丞相就在当堂,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这位余郡守便什么顾忌也没有了,当堂宣判:“查,蓝庭郡残害少女案、少女失踪案,系上官凌、暮如雨伙同变态色魔所为,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即判三人斩立决!”
行刑的时候,暮如雨和她娘一起做了伴,黄泉路上正好有个照应。尸首被很快丢进了乱坟岗。心术不正蹦跶一时的暮如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死之前,她听见耳边响起了邪佞腔调的一句话:“暮如雨,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本公子发发善心,告诉你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听好了,也看好了,本公子便是你那费尽心思也弄不死的好姐姐暮念呢!是不是很吃惊?”
听清楚了这句话,暮如雨将枕在断头台上的那袋翻了个方向,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惊恐瞧着“暮念”,嘴巴颤了几颤,却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