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故作阴狠:“小生想要什么,公主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此生夙愿,唯斩李宣狗贼,复我被囚三年之仇。此事未成之前,别无他求!”
刚说完,郑南就为之一愕,“杀李宣?小友与此人有深仇大恨?”
李宣却冷哼,默而不语,似乎有让赵紫薇帮忙解释的意思。
但很显然,赵紫薇此时并无心解释,沉吟片刻后,摆手道:“公子想杀李宣,无可厚非,但这事儿谈何容易?你既说了曾被他囚禁三年,当知道此人有些本事,单凭你。。。只怕还做不到。”
李宣哼道:“那又如何?就算明知希望渺茫,却不可断我复仇之心。而我大辱未雪,家仇未报,无以齐家,何以入仕平天下?”
赵紫薇忽然笑了,“说得对。可正因如此,公子不是更应该先入仕,壮大自己的实力,再图谋复仇吗?李宣已今非昔比,实力更胜当年。你一人势弱,猴年马月才能复仇?但若入仕为官,那就不同了。有朝廷和本宫助你,你岂非更有把握?”
“公子聪慧,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又或者说,另有苦衷?”
李宣心中也是一笑,面上却严肃道:“呵呵,话虽如此,但公主当真会助我吗?小生怎么听说李宣非但已被招安,封为魏王,而且还即将被招为驸马?届时,李宣既是王爵,又是国之驸马。难道公主。。。要反过来对付自己的夫君?这不是开玩笑吗?”
“小生虽才疏学浅,身份卑微,但亦有骨血,不耻于与此等狗贼同朝为官。”
字里行间,却仍在拼命地埋汰自己,也不知内心到底是何想法。
赵紫薇起身道:“关于此事,牵涉朝廷机密,本宫无法对你透露太多。但可以保证的是,你若肯入仕报效朝廷,日后定可复仇!本宫甚至可以以监国公主的名义起誓,必助公子报仇雪恨。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听此。
李宣心中惊喜,暗道一声: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而后,满是震惊的姿态,道:“啊?公主居然肯为小生发誓?这。。。”
“是!郑老乃我西楚文坛泰斗,本宫亦想来一言九鼎,有他在旁为证,公子还有何疑虑?你信不过本宫,当也该信得过朝廷和郑老。”
“公主言重了,你既已发誓,小生焉敢再质疑?只不过,唯恐帮不到殿下而已。而且,我还有个小小的条件。。。”
“公子请说。”
“得公主错爱,小生就算豁出性命为朝廷尽萤火之光,又有何妨?但家仇之恨,发肤之辱,亦不能不报。而李宣麾下有数千人马,此时仍在平洲大肆招兵,实力不断壮大。小生唯恐与之相差越来越大,自知欲杀此贼,手中不可无兵。故此,入仕第一准则。。。便是要做武官,有兵权在手。”
此话一出。
郑南脸色微变,惊讶道:“什么?你想做武官?”
不仅是他,就连此时身在屏风后的赵彻等人也是一愣,显得颇有意外。
李宣正色道:“是,入仕不做武官,没有兵权在手,日后小生如何与李宣狗贼抗衡?”
“这个嘛。。。”
郑南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悄然看了赵紫薇一眼。
朝廷要的是能入主户部,振兴经济的能臣,而非带兵打仗的将领。
且,李宣虽看破了朝廷当局的窘境根源,但仍未说出具体的应对之策,还不算有谈判的筹码。
却已先提出要兵权,为自己复仇的条件,就不免让郑南有所犹豫。